并从一场混乱中全身而退。
大明贼寇多如牛毛,可是,那么多的贼寇都死了,王二兄弟被斩首,王嘉胤被斩首,王自用死了,高迎祥死了,罗汝才死了,不粘泥死了,射塌天死了,老回回死了数不尽的贼寇都死了……
如今,活下来的不过是他李弘基,张秉忠以及云昭!
昔日赫赫有名的八大寇连一桌麻将都凑不齐了,事实上他们也没有法子再坐在一起了。
张秉忠被云昭逼迫的远走天边,现在,他李弘基也将要远走天边了。
一座山容不下两个强盗!
更不要说他们三个了。
所以,李弘基对云昭驱赶他们的行为并没有多少愤恨,如果他有云昭的实力,也会做同样的事情,说不定会更加的无情。
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从自己利益出发的,不论是离开山东,还是离开京城,亦或是来到辽东,每一次都是他审时度势之后得出的结果。
他知道自己的根基不稳,所以,只有把这些人全部带到绝境之中,才能把这些人拧成一股绳,为自己的雄心壮志奋斗。
现在好了,这些人已经品尝到了胜利的滋味,已经知晓了什么是富贵生活,也明白了人世间有的是比白面馒头更好的东西。
有了这样的体验,他们就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中去了,过不了曾经过过的苦难日子。
而他们曾经享受到的所有东西,都来自于抢劫。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把这门手艺发扬光大。
说真的,李弘基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可以当皇帝的料。
之所以成了皇帝完全是被部下们簇拥成的。
他也知道自己当不了皇帝,从杀了那一对奸夫之后,他就知晓自己此生休想能够安定下来。
戏台上的戏子终于唱完了最后一段唱腔,离开了戏台,台子下面看戏的人也如梦初醒。
一个个排着队向李弘基抱拳施礼之后,就匆匆离去了。
不大功夫,戏台子下边就剩下李弘基一个人,他看着空荡荡的戏台,再看看空荡荡的场子,摇着头低声道:“曲终人散,食尽鸟投林,落得个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啊……”
高桂英来到李弘基面前道:“刘宗敏全军都收回来了?”
李弘基皱眉道:“这是什么话,我们只是给宗敏兄弟换一个差事而已。”
高桂英笑道:“你说得对,不过,闯王真的放过郝摇旗了?”
李弘基道;“这个时候内讧?”
高桂英点点头道:“只好放这个叛贼一马了。”
李弘基摇头道:“既然他是云昭的人,那么,他跟建奴就该是死对头,把这个消息告诉吴三桂吧,他要投诚建奴,总该有点见面礼,人家建奴才会高看他一眼。
我们跟吴三桂也是兄弟一场,不能把人家利用完了,一点好处都不给,这不是做兄弟的样子。”
高桂英崇拜的瞅着身材高大的李弘基道:“闯王一心为兄弟着想,不论是哪一个兄弟您都会安排的明明白白,只给兄弟好处,从来都不戕害兄弟。
咱们营中百万兄弟都该一心一意的跟着闯王,才有一个好结果。”
李弘基笑道:“对兄弟只有用心,才能换心,这么多年下来,我李弘基没有积蓄下什么私财,幸好留下了一批跟我肝胆相照的兄弟,足矣。”
夫妻二人有说,又笑的离开了戏台,此时,正是辽东春柳泛绿的好时候,不似南方那般燥热,也不如玉山那般温凉,虽然还有一些残冰未曾化去,毕竟,春天还是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