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韩陵山,钱少少联袂到访。
云昭在暖房中接待了这两位重要的客人,还没有来得及寒暄,张国柱与徐五想也跟着来了。
看着四个人相互鄙视的模样,今天注定什么话都谈不成了。
本来以为,他们四个人会商量出一个谈话的先后顺序,可是,看着四个人争锋相对的样子,云昭干脆领着他们四个换上普通衣衫去燕京城闲逛。
现如今,监察部与国相府之间的已经起了争端,这是云昭喜闻乐见的,所以呢,他当然不会在他们中间去充当什么和事佬。
自从獬豸先生代表的法部,与国相府,监察部做了明确的切割之后,法部与国相府,监察部的交流就只有通过秘书监这一条通道了。
如今的法部自成体系,统领大明皇朝九万六千七百余法官,只是埋头于案件的审判工作,在大明皇朝中悠然自得,逍遥的不能再逍遥了。
韩陵山,钱少少这两位监察部的大佬,见到獬豸先生的日子过的如此舒坦,心中自然是不服气的,他们也想脱离国相府的监管,自成体系。
獬豸当初发动的时候,打了张国柱一个措手不及,还以为獬豸先生之所以会这样做,纯粹是为了阐明律法的独立性,等到他发现獬豸先生居然把法部跟国相府之间的勾连全部切断之后,张国柱才明白獬豸先生到底要做什么。
可惜,他发现的实在是太晚了,代表会举手表决之后,法部彻底与国相府分开了,再无上下统御的关系了。
没有人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哪怕是张国柱也不肯,自从法部分离出去之后,人们对獬豸先生的称呼已经变成了——法相!
在这种情况下,他如何能允许监察部再从国相府分离出去呢?
要知道,一旦监察部再退出去,国相府就再也没有门路去插手监察部的事物了。
而监察部主要的监察对象就是全大明大大小小的官员,失去了这个权力,会让张国柱觉得自己万万全全被架空了。
一个只能干事情的国相府,以后,在一些重要场合的话语权会大打折扣。
这是权力之争,不管是韩陵山,还是张国柱都没有退缩的可能,不论他们之间的交情有多深厚,这个时候他们就是死敌。
徐五想明白,自己在修建完铁路之后,一定会进国相府担任第一副国相的,因此,在这件事情上,与张国柱站在同一个战壕里,没有与韩陵山,钱少少媾和的立场。
晚春的燕京城终于有了一些看头,主要是这座城市里栽种的槐树实在是太多了,此时此刻,正是槐花飘香的时节,整座城都被一股淡淡的香气所笼罩。
大路是走不成了,这些路被兼任顺天府知府的张国柱挖的到处都是坑,好在,还有四通八达的小路可以供人们通行。
每到一处工地,云昭都看的很仔细,从现场来看,官员们的规划还算合理,工匠,劳工们的工作也算的上勤勉,就是这一次修建上水,下水的工地上,雇佣了太多的人。
张国柱见云昭在皱眉,就立刻道:”全都是为了加快工程进度。“
云昭看到工棚里堆积的粮食,又道:“这一次还是拿粮食当工钱?”
徐五想道:“陛下冬日来燕京的时候,微臣担心燕京存储的粮食不够,就特意从山东调运了五十万担的麦子,又通过运河调运来了五十万担的大米。
结果,负责陛下安危的云杨不肯用燕京准备的粮食,还随军带来了大量的军粮,这就导致燕京的存粮太多了,趁着修建城市的机会,就放出去一些。”
云昭听了徐五想的话,诡异的笑了一下,低声道:“云杨如果不是朕在压制,你以为他们兵部还会受国相府控制吗?
看你们这个破窗户还能挺多长时间。
挺住了,是你们的能力,挺不住,那就是你们能力不足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