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宁军的千人方阵其实是四十乘二十五的长方形方阵,正面是四十人的长方形长边。而在方阵的前六排是火铳手,后面依次为长枪兵和斧枪兵。所以现在的汝宁军每排的火铳手有一百六十人。
而火铳助手在发放完火铳以后,立刻拿起属于自己的火铳跑到方阵最后,他们都卸下身上的盾牌,也排好队列,准备着随时堵漏,防止农民造反军打开方阵的缺口。
一百六十发子弹,宛如一道无形的墙一样,立刻把农民造反军冲锋的势头给挡住了。可就在这个时候,罗汝才军中弓箭手的第一排抛she的箭也飞到了,这些箭立刻在那些火铳手头上和身上撞击出阵阵金属撞击声。
在吴世恭这次整编以后,杨狗蛋的工坊司制造了大量铁制的头盔,而卞氏铁器坊也连同工坊司一起制造了大量的铁片,改进了乞丐盔甲。
但是毕竟时间还短,不能够满足汝宁军所有兵丁的装备,所以就优先装备了排在阵形前面,比较容易受到伤害的火铳手。
而这些盔甲装备现在就起到了作用,除了几个特别倒霉的兵丁,汝宁军中的火铳手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过抛she的箭she程是长短不一,一小部分箭飞过了火铳手的头顶,飞进了千人方阵的兵丁中,也造成了汝宁军中一些兵丁的伤害。
虽然造成的伤害并不大,但是汝宁军的兵丁受到了这样突然的打击,还是引起了一些混乱。还好,对面冲锋的农民造反军也受到了火铳的打击,他们也停顿了一下,所以并没有顺势冲到汝宁军的千人方阵跟前。
汝宁军的火铳手基本上都是由老兵组成的,所以他们恢复正常的速度相当快。当农民造反军停顿以后,想再次加快脚步冲入千人方阵的时候,汝宁军的第二排火铳打响了。
接着就是第三排,第四排……,等到五排火铳she击以后,农民造反军的兵丁躺下了一大片。这惨重的伤亡使得后排的农民造反军为之退缩。
这时候,一名幸运的毫发无伤的农民造反军的兵丁站在了一片死尸中间。他左右一看躺在地上的同伴尸体,接着突然象是发疯一样狂笑起来,大叫道:“老子没事啊!冲啊!”
这声叫声立刻把农民造反军的狂热又激发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候,汝宁军的第二轮火铳又打响了。一发子弹正好击碎了那名狂笑兵丁的脑袋,他的鲜血和脑浆顿时四处飞溅。
后面上来的农民造反军正好跑到他的身后,几名兵丁被打倒了,几名躲在后面的兵丁也被鲜血和脑浆喷了全身。
又一位兵丁发疯了,他流着泪。用嘶哑的嗓音就着河南腔大声唱道:
“山丹丹山里山花开,
妹妹挑担从山里走过来。
……”
这疯狂的情绪立刻感染了整个农民造反军。这生不如死的生活过得又有什么意思呢?有着八大王给的一丝生路,那就用命去换吧。
整支农民造反军中的山歌声此起彼伏,所有的人都疯狂了,所有的人都漠视了一切生命,包括他们自己的。什么子弹、刀枪啊?那就用我们的血肉趟吧!农民造反军又一次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由于抛she箭的干扰,有些汝宁军的火铳手就没有来得及装填完弹药。所以这轮火铳she击只she击了三、四排。而等到这轮she击完成以后,汝宁军的火铳she击明显出现了一个停顿,趁着这个停顿,农民造反军一下子冲进了二十步的距离。而一见情况不妙。火铳手迅速地穿过队列,向着千人方阵的后面跑去。
而准备好的长枪兵,却因为要让这些火铳手后撤,就要在阵形中让开了一条条通道,这也使得千人方阵的阵形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但是毕竟这些农民造反军没有什么军事经验,他们这时候已经杀红了眼,只知道正面向着汝宁军的方阵闯了过去。
那简直就是一群疯子,这些农民造反军的兵丁根本不做避让,向着那些长枪就冲。他们用手中的兵器击打着长枪,击打不了就索xing用自己的身体去撞。
很快的,汝宁军的长枪兵的长枪上都挂满了尸体。而农民造反军的兵丁还是前赴后继地冲锋着,那些后排的兵丁甚至向着汝宁军扔出了手中的兵器,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赤手空拳了。
汝宁军的千人方阵就有些松动了。不过三个千人方阵还好,有一个千人方阵就有些不太妙了。而这个千人方阵正是由工兵团组成的。工兵团的兵丁都是以新兵为多,他们在平时的训练中,又要进行运输、架桥等训练,所以方阵的训练就比较少,所以工兵团的情形一下子到了危险的边缘了。
看到了前方的形势危机,指挥的薛永利立刻发怒了:“巩本实是吃草的啊?他的炮兵团怎么还没有上啊?”
指挥着炮兵团的巩本实也是满头是汗。这时候的火炮刚刚才从马上卸下,他指挥着炮手道:“先把一磅的火炮推上去,记住,先推装填霰弹的火炮,谁推错,我砍了他。”
一群炮手连同炮兵的护卫兵丁一起,用力把火炮从千人方阵之间的通道中往前推着。
而在后面李三河指挥的骑兵,看到前面两军将要肉搏了,他立刻想要下令让骑兵排好阵形往前压,要去支援千人方阵。
可就在这时候,李定国指挥的骑兵也动了,他们也排好了阵形向着汝宁军的骑兵缓缓地压了过来。
见到李定国可能要进攻,李三河立刻命令骑兵转向列阵,准备先收拾了李定国的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