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翼的骑兵象一层层波浪一样拍打着农民造反军,把他们都挤压到了中间。
p:而中间的那两个千人方阵则象在刑场一样,无情地用火铳一排排地she倒农民造反军。
死亡的恐惧积压到了极点,那些农民造反军心中就燃起了生的渴望。也不知道是谁首先领头,冲向了汝宁军的方阵,一大群农民造反军立刻是处于了癫狂状态,跟随着冲了过来,就想要在这里冲出一条活路。因此在死亡yin影笼罩下的狂化冲锋又出现了。
对于农民造反军这种困兽犹斗,其实汝宁军早有防备,他们本来就与农民造反军的人群保持了八十步左右的距离。可是这次狂化冲锋的强度也根本出乎了汝宁军的意料,连不断的火铳轮she都阻挡不住农民造反军的脚步。见势不妙,火铳统领立刻命令火铳手撤往后排,而后面准备好的装有霰弹的火炮和一窝蜂的大车则被紧急地往前面推。
方阵前几排的长枪手也立刻放平了长枪,摆好了枪阵。这也是今天汝宁军的步兵第一次与农民造反军进行面对面的搏杀,所以那些长枪手的心中都是紧张中带有一丝兴奋。
可是农民造反军狂化的人群在火铳的she击下已经变得很稀薄了,他们这些人中间还混杂着许多妇女和老人,有些人甚至是赤手空拳,所以根本称不上是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
而汝宁军则是前后排的长枪来回抽动,刺杀的动作是此起彼伏。从空中可以看出,汝宁军的方阵就象是两台收割机一样,把农民造反军的兵丁象田里的麦子一样一排排收割掉。场面就是一边倒。
这样的战斗,使得汝宁军的长枪兵战斗的兴奋感很快消失了。只是长时间训练带来的惯xing,使得那些长枪兵都在机械般地做着动作。而他们的神情却渐渐地麻木了起来。
等到后面的火炮和一窝蜂推上来以后,霰弹和火箭的一轮齐she就把剩下的农民造反军全部打下去了。接着装填好弹药的火铳手又是开始了轮she,汝宁军的阵脚又扎住了。
农民造反军的这次反扑激起了汝宁军疯狂的火力,那些发she完霰弹的火炮也暂时不拉下去了。炮兵迅速地装填了实心弹,向着农民造反军密集的人群轰击,反复几轮轰击以后,那些农民造反军残留的脊梁骨就被完全打断了。
这时候开始麻木的就是火铳手了。虽说还在打仗,可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屠杀平民。有几个自知无望逃脱的农民造反军向着汝宁军的兵丁跪了下来,他们连连磕头乞求饶他们一命,有些磕头的还是一些白发苍苍的老者。
有些汝宁军的火铳手就有些不忍心了。他们都暂停了she击的动作,看向了火铳统领等待着他的命令。火铳首领也看到了这一幕,但是汝宁军的军规相当严格,当指挥员没有下达招降的命令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停止作战。
所以火铳统领也只能够偏转过头。不把自己的视线对准农民造反军方向,并且把手中的腰刀用力劈下。并大叫道:“she击!”
……
又有三座浮桥被汝宁军的火炮和骑兵相继毁去。农民造反军逃跑的路线更少了。后面的推搡已经使得在淮河边上的人站不住了,他们纷纷被身后的人群挤下了河,河岸边上的冰层也传来了“咯喳咯喳!”的断裂声。
相对于步兵的麻木,汝宁军的骑兵反而是更加兴奋了。马匹的冲撞和马蹄的践踏、骑矛的刺杀和马刀的砍杀,这血肉横飞的场景使得骑兵人xing中暴虐的因子完全都激发了出来。
连首次上战场的陶辛也是热血沸腾,当他率领着自己那队骑兵进行了两次冲撞以后。陶辛对着自己的那队骑兵大叫道:“再来一次好不好啊?”
“好!”所有的骑兵都是齐声响应。他们再次排好了队列,等到轮到他们这排的时候,所有人立刻纵马再次发起了冲刺,宛如就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
吴世恭中军的所在离前线也不远。所有人也都看得到这一场屠杀。就算有些人的视线被火铳she击时所冒出的烟雾给阻挡,可那响彻云霄的惨叫、呼救声也都听得到。
军官们和亲兵们脸上大胜的笑容渐渐地都收敛了起来,他们都是军人,不是屠夫,与敌军作战和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可是这些军官和亲兵又偷偷地瞄了吴世恭一眼,发现吴世恭的脸se很平静,只能够在心中暗叹道:“看起来这陕贼确实是把大人给得罪狠了,大人是要把他们都赶下河去啊!”
这也是吴世恭的身边只有这些军官,他们都不敢违背吴世恭的命令。如果现在有着邓启帆那些文官,可能就向吴世恭规劝招降农民造反军了。
其实吴世恭的心中也在犹豫。一方面他确实痛恨农民造反军给汝宁和归德带来的损失,尤其是痛恨在宁陵县,给汝宁军带来的那一千五百多名守城军民的伤亡;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被围的那些农民造反军确实可怜。大多数都是些老实巴交的百姓,只是在无法生存之下参加了农民造反军。
可就在吴世恭犹豫的时候,又有两座浮桥被火炮打断了。已经有些无法过河的农民造反军绝望了,他们望着对岸纷纷地跳水自杀。
已经过河的那些农民造反军基本上都是些挑选出来的青壮,他们的家属大多数遗留在了这一边,所以见到自己的家人无法脱困,对岸许多农民造反军也跪在地上大声哭喊、呼唤着。
两岸的场景仿佛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