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他居然说纳妾!我要求的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纳妾。他说要纳妾时,我真想一脚把他踢飞。”
待苏樱终于唠叨完。
巴尔珠尔大笑道:“活该,一点也不同情你。也别指望能从我这里得到安慰。”
苏樱拿起逗猫玩的毛球,朝他脸上掷了过去,怒斥道:“你还算不算是朋友?朋友就是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可以寻求安慰的人。”
毛球快要砸到脑门时,巴尔珠尔伸手抓住。
又掷了回去。
依旧大笑:“谁让你办我难堪,我才向皇帝提了求娶,你就去相亲。我有那么差劲吗?让你弃如敝履。”
苏樱揉着被砸中的额角,连声道:“坏了坏了,我把这岔子事儿给忘了。”
望向巴尔珠尔,弱弱地说:“这可怎么办啊?我还准备继续再见见别的呢。高夫人说,有个孙公子也合适,现在在外地,下个月会回来。”
巴尔珠尔哼哼了两声,道:“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我故意在你面前显摆,有青年才俊等着我挑选?”
苏樱笑嘻嘻道:“不只是我,英俊王子你也可以的。要不我托高夫人也帮你物色几个合适的姑娘选选?遇到喜欢的就让皇帝赐婚,早些成亲生子了,皇帝也好对你放心。”
巴尔珠尔闭起眼,头靠在背后的廊柱上,语调轻缓道:“我才不去干那傻事。我要在这里等着,等爱慕我的姑娘,迈着轻盈的步子来找我。”
温暖的阳光,铺满了他的脸。
像是情人的手,轻柔缓缓的抚摸。
巴尔珠尔又说:“心诚则灵,我诚心祈祷,老天自会相帮。”
苏樱嘿嘿笑:“顺便帮我也求求,让我早些找到好相公。“转话道:”我若是在三十年之内找不到满意的相公,我就来找你,到时候你可要收留我。”
“多少年?”
“三十年。”苏樱认真地说:“三十年后,我四十七岁。到那时候仍未嫁出去,我就死心了。寻一安稳处,了却残生。”
巴尔珠尔:“”
睁开眼问:“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感到了你的信任。敞开胸怀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又闭上了眼,“说话有趣,人又可爱。幸亏是遇上了善良的我,换了别人。当天就把你掳走了。”
苏樱笑道:“因为我们是三生三世的朋友啊!上一世是朋友;这一世是朋友;下一世,还是朋友。”
巴尔珠尔:“听起来像是诅咒。”
苏樱哈哈笑:“明明是好话,好吧!我的朋友又不多。”
虽然相亲失败,但苏樱的心情很好。
既踏出了新的一步。
同时又向戴铎和巴尔珠尔明确传递了,她即使再成亲,他们也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
心情舒畅地回到德水镇,张廷璐告诉她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马蓉以后不再来朱家庄做事,说是她阿玛不想让她抛头露面。她本想,来跟苏樱当面说清楚的,怕见了面,不好意思开口。让张廷璐托话过来。
苏樱笑着说:“行。她不在了,我们另找人。德水镇的事,暂时由我管。你搬回城里住吧,离马姑娘也近。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多努力。”
张廷璐情绪很低落,幽幽地说:“她现在是满人贵家大小姐。我跟她是没可能了。起先还以为认亲是好事呢,原来对我们来讲是坏事。”
苏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话不要说那么早,不到最后,不要轻言放弃。当官的福祸在旦夕之间,说不定他被抄了家。而我们成了红顶商人,九州之内皆是我们的铺子。马姑娘又回来了,我们又能在一起做事。”
张廷璐仰头看着他东家,“为了自己的利益,诅咒别人,这样好吗?”
“你不想诅咒沙穆哈?不想让马姑娘回来?”
“想。”
有了希望,张廷璐瞬间又来的精神,“发财怎么还没回来?”
苏樱在德水客栈等到了天黑,终于等到了侯发财。
他们在侯发财选的三处位置里,挑选了一个。
侯发财连声叹息,云衣阁的位置最好,先前做的又是做成衣生意。有老顾客,开门就能财源滚滚。
苏樱说:“云衣阁是四王爷的铺子,他那个人不好打交道。我们把两边的铺子收了,万一他不肯把铺子转我们,就麻烦了。”
侯发财说:“要不等他回来,让张三公子去谈谈?实在不行,分他一份,有个王爷在京城当靠山。也是上佳选择。听说这个王爷,很得万岁爷的喜欢。”
张廷璐问:“你在城里了解行情,了解了我们东家多少?”
侯发财:“东家不是德水镇人吗?为什么要跑城里了解?”立即说出答案:“大地主家死了夫婿的精明闺女,有一个当大官的朋友。”
张廷璐扭头问:“东家,他这样的,能做管事?眼前的重要信息,都打听不出来。做生意,可是信息至上的。”
苏樱笑呵呵道:“你消息灵就行了,你是总管事。”
这日,胤禛收到了苏樱的第四封回信,信是五天前发的。
离开京城整整一个月。
知道她每天穿的什么衣服,梳的什么发髻,戴的什么珠翠。知道她添了新丫头,其中一个丫头,是那只白眼狼暗中安排给她的。
知道她去了几次质子府,跟质子聊了些什么。知道她每次去,都给那个讨人厌的小孩儿带吃的东西。
她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