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跑到云衣阁时,坐着马车去的苏樱,才刚到没多大一会儿。正在翻拣着马蓉的肚兜样衣。
马蓉拿着粉色的绸料肚兜,给苏樱讲解:“贴身衣物,越简单越好,绣上花花草草的好是好看,但扎身子,穿着不舒适。”
“我在这里留了一个小口,等到夏天穿单衣时,填些细软布进去,前胸撑得圆润饱满,好看的很……”
她用眼稍瞄到门口有两位鬼头鬼脑青年男子,停下话问苏樱:“福晋,他们是找你的吗?”
“是。”
苏樱放下手中的衣物,对两个大男人招手:“进来说话。”
方才就看到他们了,马蓉正说着话,她没好意思打断。再急,也不急这几句话的功夫。
两个男人在门口磨蹭了片刻,低头红脸的进了云衣阁。他们在门口就看到,墙上挂的东西了,不但有肚兜,还有小底裤。
进到这样的屋里,手足失措,在三位女子的注视下,结结巴巴的交待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苏樱一直留意着马蓉的表情。
如她猜想的那样,马蓉并未像其他人那样,表现出震惊或是气愤。倒像是听了件很有趣的事一样,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好奇。
抢在苏樱前面,笑问:“你们刚说的那人叫年羹尧?”
侍卫飞快地看了一眼苏樱后,垂下眼皮,小声应话:“是。”
马蓉对苏樱笑道:“四爷遇着对手了,小女听说过年羹尧,那是京城第一鬼才。他没什么恶意,应该是想试试四爷的气度如何。福晋不要介意。”
苏樱听到马蓉如此说法,愣住了。
马蓉怎么会知道他是无恶意的呢?又怎么会想到年羹尧是试探呢?现在的四阿哥只是一位普通的皇子,有什么值得骄傲又自负的年羹尧去试探?
此时顾不得琢磨这个,苏樱拿起刚刚放下的粉色肚兜,问:“大娘,这件多少钱?我买下了。“
又说:“大娘,借你的笔墨一用。”
……
诗雅轩里吵闹声一片。
有人怂恿年羹尧去四阿哥府上,找四福晋讨肚兜。
大意是说,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
fēng_liú才子fēng_liú才子嘛,不fēng_liú就不叫才子。
你去一趟,又如何?他府上的人能吃了你?你要是敢去,无论是否讨得到,大家就一致认定你赢,把诗雅轩赌王的桂冠双手戴到你头上。
有人劝阻。让他去找四皇子道歉,这事就算了。以和为贵嘛,皇家不比旁人,万一得罪了,以后有的是麻烦,再有两个月就春闺。影响前程,得不偿失。
在公子哥圈里的面子就不是面子,算不得什么。
以后的前程才是正经。
劝到最后,大家看年羹尧依旧盘腿坐在茶几前,好像没有要动的意思。把他丢在了一边,两派之间开始争辩了。
辩着辩着,有人说诗雅轩里,挑战打赌这种风气不好,为难了多少人。
应该取消。
以后谁都不能再打赌。
张廷璐又从外面跑进来,一屁股坐在年羹尧面前,喘着气低声说:“我知道你一向目中无人,尤其是看不上皇家子弟,认为他们天生福贵,虽有天下最好的老师授课,才能也不过尔尔。”
“你才接触过几个皇子?不过是老三、老五和老九老十他们。你是不是以为这些身份贵重的皇子,也就这样了。像老四和老八这些出身普通的,还不如他们呢?”
“真正有才能的,是不屑来这种圈子的。下次,让你看看只有十六岁的老八,你就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就知道什么样儿的人,才能称得上是少年俊才……”
悠闲沏着茶的年羹尧放下手中的茶壶,冲张廷璐笑:“你以为我走到死路上了?还是以为我没胆子出去?”
转话又说:“我不是没胆子,我是……”
张廷璐打断了他的话,“四皇子可是去了明府,你有没有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着想?有没有为四福晋着想?她们是会被人耻笑的。”
年羹尧呵呵笑道:“他去明府不一定是讨东西啊,也可能是闲聊。他是料定我不敢出诗雅轩。他去明府装样子呢。”
朝窗外看了一眼后,接着说:“我就在这里等着他。等他回来,我跑出去迎接,诚意十足的求他带我去向他福晋讨小衣,那我也算是出了这个门,并且努力过了。”重重地说,“平局。”
转而又笑:“让他也知道什么是强人所难!别人不想干的事,逼逼叨叨的想说服别人。他以为他是谁啊?别人放着大好的前程不奔,跟着他瞎混?至于四福晋嘛,她男人做事讨厌,替她男人背顶黑锅也是应该的。”
张廷璐端起面前的茶水,想泼到年羹尧脸上,手抖了抖,又自己喝了,“我二哥马上就过来,你等着他来骂你吧。”
哼了一声道:“你不要小瞧我二哥,别看他有些木木的,我在他那里,从来就没讨到过好处。”
年羹尧斜了他一眼,笑嘻嘻道:“有哥就了不起了?把你大哥也一并叫过来!我以一抵你们三个,绝不会去叫我那四个哥。”
张廷璐没再犹豫,扬起杯子,泼向了他。可惜杯里的水基本被他喝光了,只有几颗水珠甩在了年羹尧脸上。
年羹尧用宽大的袖子一抹,咧嘴笑道:“我给二公子满上?”
又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