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璐看着年羹尧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渐渐汇成豆大的汗珠,然后顺着鬓角滑落,急声说:“别别,你别怕,我二哥快过来了,等我二哥过来,让他帮你出出主意。”
“不用,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盘坐的时间太长,腿麻了。年羹尧起身的时候,趔趄了一下。周围的人听到这边有动静,又齐齐的看了过来。
年羹尧问:“四福晋的马车去哪个方向了?”
有人嘻笑道:“往东走了,可能是去明府寻四皇子。亮工兄,四福晋这是诚心跟四皇子对着干呢。四皇子即使拿到语嫣姑娘的小衣,四福晋也得把它扔了。你放心,你……”
这人看到年羹尧的脸色不对,话没说完闭上了嘴。
年羹尧拿了木匣子,急步楼下,张廷璐也追了下:“我方才给你说的都是秘事,你不能告诉告诉别人啊。”
两人前后脚,到了门口。
张廷璐又追着说:“今日宫中有宴,一会儿他们还会回来,你在这里等就行。”
心里暗暗说道,到时候,兄弟我也帮你说几句好话求饶。
……
胤禛坐上车,关上车门,看到苏樱脸上仍有笑意,暗自松了口气。双手捉着她的右手,怯怯地看着她说:“樱樱,我错了,不该跟这些无赖们来往,让你也跟着我丢脸。”
苏樱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笑呵呵安慰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那个姓年的,意识到小衣无法处理的时候,就会来求饶了。你好好教训他。”
胤禛不想提那个该死一万次的年羹尧,额头抵在了手背上,小声说:“樱樱,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不也会跟人赌了。我去明府是想跟明珠说,我不打算再娶妾室,不是讨东西。”
苏樱抽着手说:“你怎么会去要一个姑娘的贴身之物,你就是打算让纳兰姑娘入府,也不会为一个赌约去做这种令人不齿之事。”
胤禛抬起头,目光闪闪道:“樱樱你信我?”
苏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笑道:“哟,为了今日私会,特意换郸好看的嘛。要不要让云衣阁也给你做几件?马大娘也做男装。”
胤禛:“……”
叹了口气道:“我们先回宫吧,免得太子等急了。”
刚想吩咐车夫快点时,才意识到马车的晃晃悠悠的,走的极慢。拉开车窗看,发现车马靠着路边停了。
扭脸问苏樱:“你让他在这里停的?”
苏樱从另一边伸头出去,张望了一眼后,说:“等一会儿,我出来带的还有一名侍卫,等他过来,我们再走。”
胤禛不知道苏樱是何意,自己做了亏心事,也不敢多问。默默的朝苏樱的方向挪了挪,挽着她的小腰,头搁在了她肩上,
讨好道:“我把那三十万也给你,不用写字据,也不用你还。”
苏樱:“……”
胤禛看她不吱声,在她腰间抓了两把,“无定河两侧三里之内,是朝廷的地,现在都荒着。哪日你去找皇阿玛说,你在无定河两边五十丈内,大量的种植柳树和杨树,挡风又固沙。余下来的地,你统一管理,统一耕种。”
“收成一半归国库,一半你自己留着用来请人护林。现在国库丰盈,皇阿玛定会说全都归你。说不定把下游河边的地一并让你管理,一共有几万亩呢。”
“用不了多久,你就成为大财主了。”
苏樱有些适应不了,他现在这个软绵绵的样子,也不想再听他这些没有诚意的话。
若真有诚意哄她开心,就该提出把戴铎的卖身契转给她。
推了他一把,转了话题:“爷怎么突然想着给侧福晋办生辰宴?”
胤禛小声说:“我正要给你解释。皇阿玛让办的,说这样可以收红封。收的红封都归你。”
苏樱:“……”
“嗒嗒”的马蹄声传来,接着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禀四福晋,年羹尧在诗雅轩门前的路中央跪着了。”
胤禛猛地坐直了身子,“嘭”地拉开车窗,抢在苏樱前面,应话吩咐:“绕路,让他跪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