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对啊,应该是城市才对啊。宁萌意识到自己一直生活在城市,可这里却是田野。明熙又告诉她说自己一直是解忧屋的主人,一定有个地方是错的吧。
画中世界,一定错的。
宁萌笑了一下,就算是错的又能如何呢,反正现在什么也不记得,等全部记起来的时候才去考虑什么是对错吧。
宁萌不再理会那声所谓的野兽的嚎叫,既然是在田野里,既然是在画中世界,那就什么事都能发生,或许这就是个四处都充满野兽的地方也说不定呢。
宁萌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有些事情她已经轻车熟路了,比如说阅读关于委托人的资料。虽说这里并没有什么委托人,但她仍旧有一堆资料可以读。
那边小黑正在同棕熊垂死挣扎,尤其是当她发现她的狐火对于棕熊没有一点用处的时候,她彻底绝望了。
棕熊对她张开了血盆大口,她紧紧闭上了眼睛,为了寻找宁萌,她早就做好了丢掉性命的准备,而此时她也准备好了迎接死亡。可她还那么年轻,她从来没想过会被一只画里的熊给吃了,也许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她带着哭腔大喊:“萌老板救我啊”
“有人在叫我”
这一声宁萌听得清楚,是一个她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那声音撕心裂肺,显然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发出这种声音。她丢下手里可做可不做的工作,奔出了解忧屋。
她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陌生的田野。她向四周望去,四周全部是同一个样子,根本没有任何参照物可以帮助她辨别方向。
她想,如果那个声音再出现一次的话,她或许可以靠着声音来确定那个人的位置。如果她确定了那个人的位置她就一定可以救了那个人。
可是那个声音没有出现。
宁萌有些着急了。通常求救的时候不是会喊很多声吗怎么这个人只喊了一声就不喊了。
宁萌有些等不及了,跑吧,既然找不到就向前跑吧,跑着跑着就一定会遇到的。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愚蠢,可是她再也想不出更聪明的办法了。
“宁萌,你去哪”明熙在她身后叫住她。
“去救人。”
“一起。”
“不必。”
宁萌不清楚为什么她会拒绝明熙,可是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插手,这是她的事情。
明熙有一点担心,他担心宁萌就这样走了。可是他仍旧决定在原地等下去。既然这是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那宁萌就一定会再次回来的。
宁萌完全是凭借着直觉在找,她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正在寻找的方向是不是正确的方向,可她知道如果她不继续找下去的话她一定会后悔的。
她想再次听到那一声求救的声音,可是那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她看着两旁的草丛,她想从中间寻找到蛛丝马迹,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慌张了,她觉得她正在失去什么,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失去的究竟是什么,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忽然一阵风吹过,有一丝血腥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里了。那一丝的想血腥味刺激了宁萌的大脑,如条件反射一般,宁萌的瞳孔再次变成了红色。她手里的金钥匙也许是感知到了她的心思,还不等她说话,立刻变成了中心一点红的金剑。
宁萌的脑海里出现了除了救人以外的另一个想法,杀戮
血腥味就意味着杀戮,宁萌要去做的也许是另外的一件事情,杀戮。
她的脚步加快了,遵循着那股血腥味而去,地上早就有一摊的血。这一摊血液更加强化了宁萌脑中的想法。
鲜血的颜色就是她最爱的颜色,她要的就是无休止的杀戮。
在那一摊鲜血的后面正是那只背对着宁萌的棕熊,棕熊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勇气,竟然敢与宁萌面对面对峙。
宁萌看到棕熊似乎很高兴,她握紧了手里的剑,说:“那个弄出这么一摊鲜血的人就是你吗”
棕熊自然不会说话,而是奔着宁萌张牙舞爪就过来了,好像对这个新猎物更感兴趣一般。
宁萌并未有任何动作,而是等到宁萌到了身前之后才一剑斩下了棕熊的脑袋,任由从棕熊脖腔里喷出的血液溅满一脸,她很喜欢这种带着点血液的感觉。
她轻轻舔了舔脸上的血液,又一口吐了出去,说:“弱者的血液也这么难吃,怪不得我的剑表示吃不饱呢。”
宁萌感觉到她的剑在渴求更多的血液,她要为她的剑寻找更多的血液。她任由体内的热血沸腾,任由她的瞳孔变成越来越恐怖的血红色。
“萌老板,是你吗”
又是那个声音,虽然微弱,可宁萌听得清晰,那个就是刚才求救的声音。
求救
对了,我是因为有人求救才过来的。我来不是为了杀戮的,我来是为了救人的。
宁萌的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她体内的血平静了一些,不再沸腾了;她瞳孔的颜色也变得淡了一些,变得不再那么渴望鲜血了。
宁萌向那个声音走去,小黑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宁萌收了剑,将小黑抱在怀里查看她的伤势,可是伤势太重流血太多,宁萌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没救了。也许是处于人道主义精神,宁萌决定在小黑死前好好安慰她一番。
小黑伸出一只手,宁萌虽然对小黑仍旧感觉到陌生,却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说了句“我在,别怕,都过去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小黑说:“萌老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