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巧灵抬起头来,忍住眼底不争气滑出的水雾。
他还是那么英俊威仪。金冠银珠,金袍龙彩,精致的五官,粗狂方正的轮廓如刀刻般分明,尊贵尽显。
“贱妾,巧灵无意邀*,只是有句肺腑之言。今日蒙贵妃娘娘恩赐,与大王谋面,想说与大王知晓。”
肺腑之言。山莽压抑住怒气抿了抿唇角。
无非是深宫寂寥爱慕大王之类的。
“孤王还有事忙,尽快说来。”
奚巧灵内心嗤笑,呵呵。王上,往日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真的就是一阵风吗?在你心里吹过就过了,连看见巧灵都如此心烦不耐。只是,今日,你想多了。
在已经发生真么多事后,巧灵如何还会不自爱。
“大王知道,巧灵本是庶出,在侍郎府自幼与哥哥娘亲相依为命。如今,哥哥被贼人利用,娘亲被贼人气死,巧灵怎么能苟且安生。唯有一计擒获宇文涵那贼人,想和大王商量。”
“何计?”
山莽在主位的龙凤椅上坐下,接过绿萍端来的茶盏。
“上次巧灵回娘家,曾和那贼人冒充的哥哥聊天,她对贱妾说——上古时候的宝物羽棱镜就在陌水宫,说那羽棱镜可探知人心,拥有它便拥有了大王的爱。”
山莽哭笑不得,羽棱镜本是佑壁江山之物,宇文涵想利用奚巧灵盗出此物编了套瞎话蒙骗。
“你与贼人合谋觊觎宫中宝物当属何罪?”
奚巧灵将头低至尘埃。既然说出就报了必死的决心,生无可恋,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贱妾知罪,待此计完成,巧灵任凭大王处置。但贼人不除,巧灵对不起兄长娘亲更对不起大王。”
“说。”
“查到龟壳文记载,始知那羽棱镜本是两军作战之物,当日便是那贼人扮作哥哥蒙骗巧灵。巧灵并不愚钝,何妨装作被骗,引蛇出洞?”
山莽凤眸深邃,看奚巧灵的眼光从不耐转为悲悯。
“好。”
几日后清明,山莽按制祭祖就在太庙焚香之时,一个形容憔悴的女子突然疯跑过来
“祖宗在上,巧灵冤枉,巧灵本为侍郎之女自幼饱读诗书谨守女戒爱慕大王,因何无辜就被去冠深锁冷宫,祖宗给巧灵做主——”
“大胆!你一冷宫贱妾祭祖圣日故意跑来捣乱,拉下去杖毙!”
锦衣卫两个大汉蹿出拉扯着哭喊的奚巧灵的胳膊拖去。
“放开我——大王被狐狸精,妖女蒙了眼罢黜了后宫——巧灵不服,冤枉——”
站在山莽身边的羽西雅身着贵妃服侍却头戴王后才有的凤冠,气得脸色惨白。
“大王,这奚巧灵虽是出言狂妄,但是重臣之女,且林泉酷爱其妹。大王三思啊。”
玄机走出人群跪下求情。
山莽怒气挂在脸上。玄彬也默默跪下
“大王息怒,林泉尸骨未寒,求大王开恩。”
山莽明显的压了压火气。
“孤王就看在昔日林泉面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棍刑二十即刻赶出陌水宫,一切俸禄均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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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一间低矮的草棚,一个土榻,榻上的人云鬓未理头发蓬乱到脑后露出一张惨白恍惚的小脸,咳喘的要咳出肠子了。
忽然草屋的门吱钮打开。
一个瘦削却高挑的男子提着一包点心走进来。
“妹妹病得如此严重,哥哥焉能不来。”
榻上的女子悲愤哀怨的瞅着他一步步靠近
“哥哥?呵呵。宇文涵我恨不得吃你的肉扒你的皮。为什么当日哥哥翻船落水你不救?为什么要扮作哥哥欺辱我侍郎府气死娘亲。”
“为什么?这还用问吗?”
宇文涵将那包点心散开放进盘子。
“为了你这个妹妹能被王*,谁知道你真么没用。差点把命搭上都没被你们大王看上一眼。”
“你——胡说!大王还是爱我的,否则不会留我性命,大王只是被那狐媚羽奴迷失了魂魄。总归会有清醒的一天。”
“做梦。看来妹妹真是太不了解男人了。吃了哥哥这副药,把身体养好,听哥哥给你好好上一课。”
“这是什么?啊?我不吃——”
不等奚巧灵挣扎,宇文涵大手捏住她下颌将一粒药丸喂进她口中。
“咳——咳——贼人,你给我吃的什么?”
奚巧灵憔悴凄惶却愤怒的瞪着宇文涵
“毒药。不过不会马上死的。只要你乖乖听本王的命令。哥哥保你不会有事,甚至——会比以前更好,哈哈哈。”
宇文涵本就俊美,此刻温润的笑着,桃花眼里流光溢彩。看不出他邪恶的心术。
奚巧灵硬撑着身子坐起来充满戒备恐惧
“你?你想怎样?”
“本王接着做到哥哥的责任,帮你得到你心爱男人的专*?不愿意吗?”
“怎?怎么帮?你是来笑话我的吗?笑话我此刻的落魄,此刻的飘零?呵呵?西夏大王子?你可真有闲工夫。”
“闲吗?”
宇文涵手指捏起盘中的一块糕点拿到奚巧灵面前。
“蜂蜜糕,娘亲说特意买来给你。”
“不要和我提娘亲,娘亲之前不知道你是贼人对你那么好你竟那她当人质将她气死。人渣,我不要看见你——呜呜呜。”
奚巧灵掩面哭泣泪水婆娑中透过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