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刘班主,宋悦出了梨园便回去了。
这刚回来就看见胡老头正站在山顶,对方好似瞥见了他人影,这才缓缓转身进了屋。
自打黎夫人离开以后,宋悦的生活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每日除去画符,就是被胡老头传授经验,若不是知道阴山城已经被攻破,几乎就和以前没啥区别了。
但这样的平静维持到那个陌生男子再次拜访后,就再也没有了。
男子一身青衣大氅,腰间挂着长剑并着一个葫芦,长剑上的剑穗一直在风中飞舞,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屋里的胡老头。
“胡德行。”
男子一来就直呼胡老头的名字。
胡老头抬起头看向对方,似乎并有感到意外,反而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男子正打算继续说话,却被胡老头出声打断了。
“宋悦你去后山给兔子割点草回来。”
宋悦听了一愣,心道他这割草平日里都是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去的,怎么今个竟主动叫他去,莫非是有什么话他不能听?
不过宋悦还是很听话的,点头应声后便背着竹篓去了,走时还不忘看了那陌生男子一眼。
不过割草的地方很远,宋悦走了很久才到这,一边割草一边埋怨胡老头竟然不让他听,到底是什么事搞的这样神神秘秘,还有那陌生男子到底是谁。
割一担草的时间其实不用很久,最关键的是这赶路的时间长,等宋悦挑着草料回来的时候,连胡老头的人影都不见了。
放下草料,宋悦屋前屋后的找了一遍,喊了许久,最后在桌上看到了留信。
打开信里面全是胡老头字迹,信中胡老头说他临时有事已经离开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清楚,只是遗憾自己不能把所有本事传授给他,没有做到一个师傅的责任,所以决定断去师徒关系,去留让宋悦随意,阴山上的这间屋子他可以住到任何时候。
宋悦看完信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反而因为胡老头主动断去师徒关系感到失落,一时他就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四下举目无亲不知道要去哪。
在山下时他还听着刘班主的迷茫,不想立马就轮到自己。
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山上开始找地下仙墓的入口,胡老头不在他就不用每日每日的画符了,有很多时间去干别的。
但一个多月下来宋悦并没有找到所谓的仙墓,似乎仙墓就像是胡老头随口编纂的一般。
在所有的粮食吃尽之际,宋悦还是决定离开了,待时候再回来找找。
如今阴山城已经没有任何居民了,只有敌兵驻扎在了里,宋悦虽然和这些人曾经同为一国人,但那都是他穿越以前的事了,现在自己的身份姓名都不清楚,去了反而会被当做流民倭寇给打死,
整理了一番东西,宋悦就带着一个包裹上路了,除去黄纸朱砂就只有胡老头留给他的一吊钱了。
把门窗关好,看着自己住了大半年的地方,发现曾经感觉阴森吓人的地方,如今竟变得亲切起来了。
离开时还和这些老坟打了声招呼,虽然不知听不听得见,但还是像老友一般告别,走到古沈的坟前宋悦不禁叹气。
“我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说着宋悦便起身下了山,乘着天色还早打算找个地方过夜。
兵荒马乱很难谋出路,不止是阴山城的人,宋悦也在其中,如今去哪成了他最头疼的问题。
一路沿着路往北走,路面上还有不久前车马压过的痕迹,宋悦走到天黑这才看到一间客栈。
路上泥泞多,加上雪还在下,走了一天连腿都冻麻了。
伸手敲了敲客栈的门,没一会就有人过来将门打开了,开门的是掌柜,里面还有不少人,各个都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顿时让宋悦心头一紧,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地方落脚了,不可能在外面呆一夜。
“还有客房嘛?”
宋悦感受着满室的暖流,吸了吸鼻子。
掌柜打量了一番宋悦,然后才点头道:“有。”
宋悦要了一间房,又要了一桶热水,准备舒舒服服的洗个澡,不过那掌柜送水的时候小声的提醒了他一句。
“刚才的人都是倭匪,钱财你最好不要拿出来,兵荒马乱的我也不多收你钱,住店二十文钱一个晚上。”
宋悦听了一愣,看着掌柜一副良心的模样,随后才点了点头,从身上掏了二十文钱递给掌柜,掌柜拿了钱然后放在掌心数了数,最后伸手拍了拍宋悦的肩膀:“今晚好好睡吧,对了记得把门栓好。”
等掌柜走了,宋心才叹这二十文钱一点也不便宜啊,看来以后还是少住客栈,这一吊钱住不了几次,他这以后路上还不知道怎么办。
虽然好不容易睡了一次床,但这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的安生,外面脚步声总是走来走去,甚至半夜他还听到有人试图开门,好在掌柜的提醒,他将门栓了两道杠。
隔天宋悦吃了点客栈的米粥,向掌柜问了下路,便早早的就离开了,生怕自己被那些倭匪给扣住。
据掌柜的说,如今大部分的阴山城人都往洛阳城去了,那里有重兵把守,所以还是很安全的。
听到这样的消息,宋悦决定也跟着去洛阳城,等到了那里再打算怎么谋生。
沿着官道赶路,偶尔能看见驾着马车逃难的富人,宋悦连着赶了数月的路,一路上只能吃些米面饼子充饥,这才走到了洛阳城。
远远的看到洛阳城,只有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