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阁臣们都出去,魏帝盯着恒王,“前些日子她才把金陵的生丝行织造坊搅得天翻地覆的,骗了他们许多的银子,外面还嚷嚷的沸沸扬扬的说吴家蝎子的病是她治好的,说的她都跟神仙差不多了,只是大家还不知道居然把不近女色的恒王殿下也迷得神魂颠倒的呢!她是金牛山的首领,就是这么跟朕表忠心的吗?这几天皇后都明着暗着跟朕说了好几次了,陈家损失惨重,都是这个弃妇害的!”
“皇兄这么多年了,你还如此纵容皇后,她的手伸的也太长了,我挣几个小钱花花怎么了,我又没偷没抢,她怎么不说陈家苏家太过分,金牛山以种桑养蚕为生,今年赶上兵祸,许多的蚕茧卖不出去,全都破茧成蝶了,还是她求了我,让我看在山里十几万人的性命上,给他们把蚕茧运过来,山里愿意低价卖给金陵的生丝行,可到头来陈家和苏家一句已经够了就打发了,再去就是言语轻薄,动作猥琐,这是什么?连别人一条活路都不给,还隔岸观火,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是个人都火儿了。这也就是她,要是换做臣弟,我看他们连命都没了。脑袋好好的长在脖子上,该吃了吃,该喝了喝,还不知足,也就损失了点银子吧,也不能怪别人,银子是他们心甘情愿给的,当时用来打赌的银子,都是臣弟出的,赚的银子也在我手里,是不是他们分了我的银子去皇后才高兴呢!”恒王立刻沉了脸,以掩盖他的内心不安。
“你呀,你让朕说你什么好,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是孩子脾气,你说说,每天的正事儿还不够你忙的,你还想着挣银子,算了,朕也懒得说你,你爱怎么胡闹怎么胡闹去,去用膳吧,气都快让你气饱了。”魏帝在媳妇和弟弟面前不好摆平,只好岔开话题去吃饭了,这件事皇上也是略有耳闻,其中详情,既不想皇后说的好像陈苏两家被打劫了,也不像恒王说的这么严重,总之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反正现在银子都心甘情愿的赔了,他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这顿饭恒王吃的食不知味,味若嚼蜡,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也不看着膳桌,弄的小太监们不知道恒王要吃什么,只好随便给布菜,恒王看都不看的就一口吞进去。小太监们都觉的从来没碰上恒王这么好伺候的主子。魏帝时不时的看看恒王,不知道他是在想刚才自己的话,还是又在想那个弃妇,也不理他,用完膳就让他回去了。
恒王没有回漱芳斋,而是出宫会自己的府邸了,在他的书房三省堂是坐立不安,看的几个小厮都不知道恒王这是怎么了,从回来就这样,几个内侍也不敢问,出入都轻手轻脚的,生怕触了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