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满不止笑道:“平南侯府养出来这样一个世子夫人,也该有这样的磨难。我可以也是冒了风险的,在太子面前插嘴说私人事务,对臣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林娇娘笑眯眯地夸了他一句,夫妻两人越发地气氛和睦起来。
“如今我那亲爱的大姐姐在夫家失了势,又与娘家离心,平南侯府惯有那等逢高踩低的下人,今后的日子只怕是势同水火。”林娇娘装模作样地叹息着,靠在周瑾身上道:“还是我这等人日子好过,虽说是没有长辈依靠,可当家做主的日子,也自在得紧呢。”
嘻嘻哈哈笑过一阵,终于是将这件事揭过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阵之后,就有消息传来,说平南侯世子房间里那位美妾偷偷倒了避子汤,赶在世子夫人之前有了身孕。世子夫人大怒,自己动手将那美妾整治了一番,不仅落了胎,人也香消玉殒。
原本对世子夫人心怀愧疚的世子当即大怒,也顾不得世子夫人的体面,狠狠地发落了她一番,却彻底与她离了心。自那之后,林萱在平南侯府的日子里当真的一日一日越发难过起来。
日子过到了这般田地,林娇娘也就觉得不必再管林萱日后如何了,自己只需要静静旁观她如何作死就够。
其余几个姐妹得了消息,也是个个心中高兴。林薇表现得略微沉静一些,只是在与她闲话的时候提一句,表达一下自己的幸灾乐祸之意;林芸就忍不住将林萱彻底地嘲笑了一番,与林娇娘之间,倒是莫名其妙地亲近了起来;林蓉如今与姐妹几个都不甚亲近,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偶尔碰到的时候,方才对林娇娘略微说上一两句,表达一下自己的高兴。
林娇娘觉得,这林萱当初在闺中的时候空以为自己在姐妹们很是受欢迎,如今日子过得糟糕了,却姐妹们个个高兴,做人失败到这般地步却不自知,也不知道是愚笨到了什么地步。
这样的人,也难怪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如今林娇娘与林芸之间的关系最为亲密,林芸想着周瑾日后说不得就是重臣,也愿意与林娇娘多多往来。她的夫君也是誉国公府庶子,日后分出去了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若是如今能与周瑾多多往来一二,日后让周瑾照拂一番,也是好事。
这一日她又上门来,却说起陛下秋猎之事。
“今年国公府上有消息,说陛下有意重启秋猎,如今正在选址呢。”秋猎曾是皇室检阅勋贵子弟的赛场,勋贵子弟多有在秋猎当中脱颖而出从此踏上官途的。只是如今边疆虽说偶有小摩擦,但正儿八经的战事却从未有过,勋贵子弟也就渐渐都纨绔了起来,秋猎也已经有好几年不曾举行了。
林娇娘听了消息,细细问过林芸一些需要注意的事,笑道:“这些只怕是与我无关了,必将夫君如今在工部,虽说是个官,却不过是芝麻官,况且也不是武将,只怕是上不了秋猎的名单上去。”
林芸一想也是,当即将这件事丢到一边去不再说,转而说起在誉国公府上听到的一些事情来。林娇娘一一听在耳中,补充着自己对京城里的了解。
到了饭店,林娇娘留了林芸在府中用饭。林芸却忽地说起花颜来。
“三姐姐你可听过那皇商花颜?听说那花颜的东家是个宗室,如今宗室里面有说法,说要补贴那宗室一个爵位,让那宗室将花颜的方子进献宫中呢。”
林娇娘吃了一惊,这样的话,林继阳从未提起过。不过想想也是有些日子不见,只怕这件事是最近才发生的。当即不动声色地问了几句,笑道:“倒是不曾想,宗室当中也有这样的人才,居然做生意也能做到皇商的地步。”
林芸也是感叹,道:“只是宗室这般,却实在是太过了些。好容易有些家业,一个爵位就要换了人家安身立命的本钱去,实在是不成气候。”
林娇娘笑眯眯地同样说了两句,心中却想着等周瑾回来,一定要问他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料等到周瑾回来,与他说了这件事,林娇娘却见周瑾的脸色陡然之间就变了一变,最后居然露出一丝苦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