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飖的话,女人似乎听懂了,她哭着,指了指自己,道∶“恨……岚朝……恨!”
萧飖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这对母女经历了什么,竟然说出了“恨”……
折扇很擅长照顾孩子,他嘟嘟嘴逗着小女孩,这小女孩不一会儿就不哭了,说实话,折扇对付孩子还真是有一套……
萧飖左看右看,最后将自己口袋里的干粮拿出了一些交到女人的手上∶“这个算是我的过路费,就让我们在这扎营一晚,好不好?”
女人仍旧十分警惕,她一把将萧飖的干粮打到地上,之后恨恨的盯着折扇。
折扇也有些生气了,大叫道∶“喂!你别欺人太甚!我们将军可是好心。”
“女儿!还!”北蛮女人说着,折扇无奈的将那小女孩放到了地上。
折扇翻了个白眼,道∶“帮你哄孩子,你倒不高兴了,你这妈也不知是怎么当的,这孩子身上都起皮藓了,你怎么也不给孩子洗个澡。”
蛮女一把抱过孩子,如获至宝一般将孩子抱在怀里,不一会儿,又巴巴的哭了起来,看起来委屈至极。
萧飖回头看了一眼秋平关他们,说道∶“你们还在这看着干什么?看热闹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在这扎营!”
萧飖说罢,秋平关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便带着一众士兵扎营去了。
萧飖十分淡然的坐到女人的身边,用一种说家常的语气说道∶“折扇说的不错,你看着这孩子,身上都有藓子了,快点洗洗吧……别闷出病了。”
那北蛮女人冷静了一下,似乎也能说几句完整的中原话,她低着头,似乎放松了一些,道∶“你为什么……不……抓我们……”
“一个女人,一个孩子,我抓你们干什么啊。”萧飖笑着说道∶“你们若是两个壮汉,我没准会抓你们去充军……”
那蛮女哭着,艰难的说道∶“蛮族的男人活不得,女人和小孩……都是奴,你们岚朝的……规定。”
“岚朝的规定!?”萧飖听着,胸中气愤得很,她一下子弹起来,道∶“哪个王八蛋订的!我可是京城来的将军,从未有人立过这样的规定。”
“北蛮边境的岚兵……都是这样抓人的,我们那家乡……男人都死绝了。”
蛮女说着,有些茫然的看向萧飖∶“我不晓得……我为啥活着,也许是为了娃娃……”
萧飖紧皱着眉头,一个蛮女,在她有限的中原话中居然出现了“家乡”这个词,这个词,也不知包含了多少东西……
“去洗洗吧,为了孩子好。”
“我不受岚兵的东西!”蛮女说罢,抹了一把脸上纵横的泪痕,她抱起孩子,起身便走了,萧飖虽然担心,却也没有阻拦。
不管是什么人,都有自己选择去留的权利。
折扇在旁边看着,仍旧有些不爽,道∶“这地方,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孩子可活不了多久,她们怎么如此不领情,这要是放在我们楼兰……”
“好了,这里毕竟是北蛮,而且……北蛮的女人,是不会轻易受人恩惠的。”
萧飖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她在原地踱步,只觉得越想越气!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这杀千刀的规矩究竟是谁定的!”萧飖忍不住道∶“萧家戍边之时,明文规定,未持兵器者……不杀,现在呢,这些人要抓妇孺为奴!这是我岚朝的兵,还是我岚朝的匪……”
周围的士兵不自觉的看了过来,秋平关也顿了一下……
萧飖一咬牙,直接跨马,大声道∶“是非对错,我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将军,你要去干什么?”折扇有些慌了,他也上马。
萧飖眼神凌厉,道∶“我要去问问这北蛮的将领,我去看看他究竟是个人,还是个畜牲!”
“将军!”折扇一把拦下萧飖的马匹,道∶“我们明日便要去北蛮军营了,不差这一天,我知道小将军心中有气,但……将军不可离营啊……”
萧飖看着折扇,她眼中有一股难以熄灭的怒火,萧飖的情绪渐渐平复,但眼中的怒火却不曾消失……
“好了,小将军,打不了明日好好找那些戍边的将领算一账,边境之地,也没人能拦得住你。”
旁边的士兵默默叹了口气,道∶“将军也无需太过惊讶,您常在摄政王府中行走,没觉得有什么,这要是换一个王公贵胄的家中,都是有十几个蛮女做奴婢的……”
“蛮族女子性情太烈,那些大人都以驯服蛮女为荣耀……”士兵说着,目光中尽是惋惜。
萧飖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不远处,那对母女默默的看着萧飖的一举一动,小女儿把手里仅仅攥着的一块馒头递给了蛮女。
蛮女的眼神变得温柔了不少,她抱紧了小女孩,用蛮语说道∶“孩子,我们也许有救了,我们都能活着了。”
折扇生了火,夜幕降临,他烧了一些热水,冲着角落的地方笑了笑,随后就这么把热水放在原地,自己则离开了这里。
折扇走后没一会儿,蛮女便带着小女儿来到了热水旁边,她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开始给小女儿洗头发,洗身体……
转角处,折扇靠在一块木板上,微微回眸看着蛮女母女,笑道∶“说是不在意,其实这孩子身上的藓子,最担心的还是她娘。”
旁边的秋平关和小偷一样不停的往蛮女那边看,一边看,一边问道∶“折扇将军,你为何要躲起来,为何不直接拿给那蛮女,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