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外,军营中。
秋平关呆呆的坐在牢笼中,她衣衫褴褛,双眼无神,丝毫不像是之前那个满口大道理的秋小将军。
连日来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个倒下死去的人,还有一双磨破的手……
干裂的嘴唇渗出了点点血色,他甚至都快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也许现在还没有从一场接着一场的恶意杀戮之中缓过神来,原来人……并不都像他想象的一样,那么纯粹。
想让秋平关大彻大悟,显然需要一些时间。
而萧飖显然没有那个时间去等他。
是日,萧飖披着一身战甲,来到了秋平关的笼子旁边,笑道:“呦,秋小将军,别来无恙啊,怎么?之前不是还满心自信的等着你们的军队来救你们吗,现在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救……救什么……”秋平关一脸恐惧的看着萧飖:“救这些……活下来的杀人犯吗?这里剩下的每一个人,他们都……都杀了自己曾经并肩作战的人,我也是……”
“秋平关,你为何还没有把这种事情当作是人之常情。”萧飖靠在牢笼旁边,说道:“一个正常人拿起了武器,也许不会马上去攻击,但……若是一个马上就会死的人拿起了武器,他要么会选择了结自己,要么……就是拉别人陪葬。”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这些……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秋平关激动的撞了一下铁笼。
萧飖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我一手造成的,那么请问,我做了什么?秋小将军,你一定要这样天真下去吗?你看的到的,你可以活得黑白分明,但是这世界从来都不是只有黑色和白色。”
“你别说了!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让我明白这些道理,之后呢?折磨我,还是杀了我?我对你来说已经没用了吧!”秋平关恨恨的看着萧飖。
他就这么死死的盯着萧飖,即便萧飖就在笼子外自己触手可及的额地方,但他仍然没有伸出手,去抓住她。
纵使走到这一步,他仍旧没办法将萧飖当成敌人。
萧飖低下头,淡然的说道:“想让你干什么?我知道这样说可能有些自私,但是……我想让帮我,帮我攻打冀州。”
“帮你攻打冀州?!”秋平关不可思议的看着萧飖:“你是疯了吗?我就算看清了一些事情,也不会和你一起去做反贼!”
“呵,好一个反贼,你口中的反贼,曾经也是个青史留名的将军。”萧飖说着,眼神温柔的看向秋平关:“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为什么成为反贼,我也不需要你明白,来人,把笼子打开。”
萧飖说着,一旁的士兵立刻上前,打开了秋平关的笼子,铁笼的门敞开了。
秋平关还待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萧飖冷笑了一声,说道:“跟我出来吧,现在我也不妨告诉你,你父亲在我手上。”
“我……我父亲?”秋平关砸了一下铁笼,道:“你抓了我父亲?萧凌云,为什么?!”
萧飖不说话,而是直接转身朝着前方走去,秋平关一咬牙,直接从牢笼中出来。
他快速的扑向萧飖,萧飖冷笑一声,轻而易举的卸掉了秋平关的攻击,随后一掌将秋平关打在了地上。
萧飖背着手,看着地上的秋平关,说道:“你可别误会,秋大人可不是绑来的,你的父亲听说你出事,几乎拿出了全部的额家底去找周家……让周家人救你……但可笑的是,周家只是收了你爹的银子而已。”
秋平关沉默不言,因为这种事情,周家确实做得出来。
他继续听着,萧飖继续说道:“我的人偶然遇到了秋大人,就将他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也是近几日忽然想起,好像可以用你爹来威胁一下你这个小白痴。”
“我……我怎就成了小白痴。”秋平关皱眉道:“而且……以家人威胁,非君子所为……”
萧飖白了秋平关一眼,道:“收起你这种让人你厌恶的老酸儒腔调,我让你办事,你听着便是。”
秋平关心中暗暗的窝火,他皱着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里不服是不是?”萧飖转身,停顿了一下,他看着秋平关,表情带着几分讽刺。
秋平关将目光瞥向一边,低声道:“你到底为何要如此对我,我本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你不觉得你在我身上耗费的太多了吗?”
“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可不要妄自菲薄啊。”萧飖说着,拉过秋平关的手:“我需要你的力量,所以才会如此循循善诱,我本不想威胁你的,谁让你这个人冥顽不灵呢。”
萧飖说着,将秋平关的手掌翻了过来,经常拿着兵器的手掌,虽然上面有着一层薄茧,但还是抵挡不住这几日苦力所带来的压力。
手掌上有的地方已经破裂了,泛着丝丝的血色。
萧飖叹了一口气,随后将一包药粉丢给了秋平关:“若是想让你爹平安,就按我说的做,这样的话,会不会让你那可悲的忠心得到一丝慰藉呢?”
“我……我不知道。”秋平关看着那包药粉,心中竟然有些混乱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究竟该相信什么了……小将军,你为何是反贼……”
“你钻这个牛角尖的话,没一段时间是走不出来的。”萧飖笑着说道:“我不想解释什么了,我累了,我就是反贼,我这个反贼现在威胁你为我办事,仅此而已。”
萧飖说着,伸手将秋平关拉了起来。
正说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