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秘宝箱被姑姑没收了,放在她的书房里。
此刻,我正在书房门外转悠。
门是锁的,那四个宫女才有钥匙。我往外提了提窗户,有重大发现,嘿嘿,窗户没锁。
爬窗跳进去不费什么力气,但要清理掉窗台上的鞋印。
我在书架的底层把箱子找到,满怀憧憬的开始拜读凡小菟二号的作品。
统共六本手抄录。当看到册子上的字体时候,我惊呆了,跟我之前的手迹一模一样。我是穿越到另一世的自己身上了吗?
翻看了一阵,结合之前灯烛店老掌柜所讲的“银烛仙人”如何渡仙的故事,便在原有基础上补充了一些信息。
启动仪式的蜡烛究竟为多少支?原来,是根据每个人的本命属相来算。那么去年小菟二,跳当归涧的前一夜,实际上离十五周岁还差几天,可因为属相为兔,仍旧算作十五支。
最重点的,咒语是什么?
我匆匆翻着手抄录,想快点把这最神秘的部分抖搂出来。终于,在其中一本找到了咒语的内容!使我激动的双手颤抖!
可是再往下翻,我又给跪了……满满不认识的字符,三页之多!
天书啊!
我无奈的咧了咧嘴角,将六本册子码好。整理的时候突然从包书的桃花纸里掉出一封信来。
我眼前一亮!
正欲打开看时,突闻书房门外钥匙叮铃的声音。糟了糟了,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急忙将信往怀里一揣,速速将箱子放回原处。此刻,翻窗户出去已来不及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扫视书房,并无屏风衣柜这等藏身绝妙之处,情急之下只得躲进了大书桌底——朝内一侧的洞洞里。
呼……
我轻轻吐着气,听见姑姑的迈着熟悉的脚步声进来了。
她直接坐到椅子上,开始批阅文书。
我蜷缩在桌底,只和姑姑的腿有一木板相隔,实不敢弄出动静。
挤眉弄眼,咬牙坚持。可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姑姑怎么一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啊?
天气渐热,此刻半封闭的环境又密不透风,我的汗水已经层层往外渗了。头靠着木板,手抱着双膝,睡也睡不着,动也动不得。
把我难受的快要翻白眼,索性心一横,爬了出去。
爬出去就是椅子,我抓着把手,嬉皮笑脸的喊着姑姑。
姑姑看了我一眼,眼神继续回到了公文上,平常的说道:“藏不住了?”
我一愣:“啊?姑姑,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笑叹道:“你日日吃甜食吃酪,身上一股子甜腥味,我打进门就闻到了。”
我赶紧揪起衣服闻了闻自己。
没觉得啊……
姑姑搁了笔,端过来了那箱子。问我道:“你来是想拿回这个的吧,我倒要看看,你以前脑子里天天想的是什么。”
我欲要起身,姑姑的目光投射过来:“别起了,先跪着吧。”
呃,小菟二,我恨你。
那宝箱被翻了个底朝天,暗格里还藏着几本古籍,也被搜了出来。
姑姑每翻看一本,就把一本摔在我的面前。
我已经快要气死了。
姑姑胸脯上下起伏着,声音严肃起来:“听你父亲说,自从学着认字开始,好书是一本不看,净看这些刁钻杂本!”
然后她开始翻看小菟二做的手抄录,我心里一叹,完了。
“银烛仙!你还当真研究这糊涂可笑之事!”
姑姑怒视着我:“凡县令说你性格乖僻,孤介不群,不与时合。我原本还不太信,只因着瞧你在暴室之后的行为表现不至如此。如今看来,倒没屈说你。”
我嗫嚅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不那样了……”
姑姑接着教育道:“这三十年来所谓渡仙功者,未闻一人。却不知有多少贵胄富商,家破人亡在这所谓的银烛仙仪式上。各个做人还未做好,就想着成仙之事。如此认妄为真,荒诞不经!若像李灈一流,贪图做仙人的权利物欲享受,不过是蠢钝之人。”
“但若是自命不凡,以为清高嫉俗者,实则离经叛道,种种不肖。如果再不服管教,那可真该活活打死了!”
最后这句话,姑姑盯着我的眼睛说道,目光炙热。
可,小菟二没准真的是清旷超俗啊……
我穿越过来的事情,想是跟她的仪式有关。
心里话归心里话,但知硬杠需要付出代价。脸上只得带上笑,哄姑姑道:“姑姑莫要动气,那些都久远到自己也忘了。如今菟儿大改了不是?”
姑姑见我乖顺,神色舒缓了下来,把箱子往我的方向一推:“若真改过,拿这些书册去院中烧了!走,我亲眼看着。”
我心中清明,这些册子留不下了。
还好翻看过一遍,整体轮廓在脑中印下了。我借着搬动木箱的空隙,偷偷将那三页咒语撕了下来,藏在袖中。
院子里支起了火盆,阿秋和冬休她们也围了过来,观赏着一个“洗心革面”的少女,烧掉她“不务正业”的过去。
纸张遇火便卷曲,烧出大大的黑洞,再成为灰烬,随着热流扬起屑子。
我望着眼前蹿腾的火苗发呆,蓦然发现,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被姑姑控制了。而且,她对我的控制,还在一步步的加深着。
正如此刻,我的表现足够让她满意,她便满足的喜悦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再给一颗糖般说道:“听话了,才敢带你到处玩。明日太后宫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