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娘子在一旁帮衬着,她又在城里住了十来年,相熟的人不少,也知道哪的铺子好,哪的铺子不好,很多事柳柳都要仰仗她。
柳柳进城也没全投入到置办铺子上。
找铺子一时半会儿急不来,她早上还像以前一样做了吃食去卖,下午就在李娘子的帮衬下四处相看铺子。
只是她很快就遇到了第一个难题,她那么点银子想要置办铺子很难。
叶县许多铺子租赁,最短也要签半年契,柳柳和李娘子找了好几家出租的商铺,全都要一口气结清半年或一年的租赁钱,最少也要一次性付清十两银子。
柳柳浑身家当加起来都没这么多,可她也知道,人家租铺子的不是坐善堂,不会被她哀求几声就心软。
柳柳不甘心置办铺子的事就这么胎死腹中,打算咬着牙在干半个月时,忽然瞧见一家是生意不错的商铺出租。
柳柳对着铺子有印象,因为也是卖吃食的,在叶县里颇有名气,前世一直到她有孕,这家糕点铺子也好好开着,怎么现在要出租?
柳柳仔细看了看出租条件,要一口气都上五年,五年租金只要一百两银子,前半年的租金只要一两银子一个月,但若是违约,则要赔偿五百两银子。
柳柳看着那前半年一个月只要一两的租金很是心动,她又想着违约要赔偿的五百两,狠狠咬了咬牙,上前去敲门。
她虽不知道糕点铺子为何关了拿来出租,但这可是繁华地段,一个月租金怕是要三两银子。
这铺子之前就是卖糕点的,而且够大,后头有小院,还有个大厨房,方便极了。
开门的是个仆妇打扮的女人,对方得知她是来租铺子的,就问能不能接受一口气租五年的契,其他的什么都没问就爽快的租了。
柳柳拿着契回家时,还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柳柳在萧府当丫鬟时就学过写字认字,契上明明白白的几句话是半点不坑人,而这契又有官府盖章,怎么着都不能是假的。
李娘子原还想安慰柳柳若是一时半会儿的找不着铺子便先在城里住着,哪想到柳柳回家就把契摆在她和柳叶面前。
三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还是李娘子瞧着那五百两银子,涩着声音说道:“柳柳,你是不是太大胆了点?”
若是铺子的生意不好,那可依旧是要担了五年的租金,契又盖了官府的章,这是便是铁板上钉钉。
柳柳也知是自己冲·动了,这会儿看着契,也只好破罐子破摔:“大伯母,你放心,这都是柳柳一人的决定,那人与我说好,我明日就可搬过去。”
李娘子听着直皱眉:“那家铺子我也知道,生意很是红火,怎么就突然关门了?”
不怪李娘子多心,实在是这事儿听着便有些蹊跷。
柳柳也问过那仆妇这事儿,那仆妇说,原来开铺子的人老家出了事,急急忙忙赶回去,今后怕是都不会回来。
李娘子听了这话,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些,她是觉得柳柳太急了,若是被旁人算计,她怕是承受不住。
可总归是个小姑娘,也不是自个儿女儿,李娘子有些话没说,又不放心柳柳一个人到那铺子住。
柳柳对此倒是早有打算,她租下的那铺子后头的院子够大,还有好几个厢房,她想请李娘子柳叶和春哥儿都搬过去。
说到底她要拿了李娘子当开铺子的借口,若是她一人出去单干,指定没几日就被人瞧出端倪来,也怕被到县里来的同村人瞧着,回去告诉王凤春。
李娘子家中本就狭窄拥挤,这几日都是她和春哥儿一个屋子,柳柳和柳叶一个屋子,睡得很挤。
她也想换个大地方住,可女儿马上就要生孩子,处处都要用银钱,她哪里还敢本就不多的银子花在这上面?
如今柳柳租了个这么大的铺子,李娘子也的确不放心她一个人,她想了想随着柳柳一起搬过去,却死活要塞银子给柳柳,也当时柳柳死活要拿铺子里的红利给她入得股。
柳柳推脱不过只好收下。
她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知道若真要开铺子,每一笔账都得记得清清楚楚,既然大伯母拿了银子入股,那这铺子边算是两人的,柳柳也暂时把开铺子之后,想要请人来做工的念头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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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寅回到府中,就见自家公子询了副白玉玲·珑棋子抓着李卯和他对弈。
不用看棋局,李寅就知道李卯一定输的一塌糊涂。
他们俩打小跟在公子身边,学的也比盘的侍卫多,琴棋书画说不的样样精通,可下棋多少还是得了先生几分真传的。
李卯就曾被先生夸赞过有学习的天分,可这点儿天分在公子面前约莫是地上的萤火与天上的皓月,着实难以相比。
李寅轻手轻脚走过去,果真见白子已经被黑子杀的片甲不留,李卯一脸生无可恋,满脸写着认输。
萧靳察觉李寅进来,抬了下眼皮,随意拿手推的棋局,嘴角也牵起淡淡的弧度。
李寅禀报:“公子,您交代的事属下办妥了,没叫她发觉。”
萧靳嘴角弧度深了些,捡了一黑一白两颗玲·珑棋子在手心里,用大拇指摩·挲了下白色棋子,眼中趣味非常。
“再去盯着,莫让她察觉了。”
李寅低头应是,李卯眼皮子跟着颤了颤。
此前公子一反常态去见了人家姑娘不说,还派了李寅日日夜夜盯着,是何居心?
李卯甚至有点怀疑,若不是公子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