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翠轩宫内,肖淑妃让小太监打探宫宴的消息,当知道燕倾天已经基本上掌握了龙鳞的兵权后,她开始慌了!
太子被废,储位悬空,只怕不知有多少人眼睁睁盯着这个位置,就算她不去争,就凭皇上对儿子的宠爱,定然也逃过这场争斗!
所以,她为了儿子,必然也会拉拢燕倾天这颗大树!
她的娘家不过是小小的二品吏部尚书,比起皇后的有力后盾,她什么都也没有,然而皇后尚且无法救出太子,那他日若是儿子有事,谁又有能力救他?
放眼整个龙鳞,她也就只看见那么一人而已!
就在肖淑妃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贴身大宫女如意便推门进来,躬身道:“禀娘娘,王爷来了!”
肖淑妃回神,头痛的揉了揉眉心,随即道:“让他进来!”
如意应声退下,不一会,怒气冲冲的楚元音就大步踏了进来,全身上下都是一股酒气,走路有些偏晃,然而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却闪耀着熊熊燃烧的火苗!
“母妃!”
肖淑妃听到儿子这番不痛快的语气,便知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定然是受到了燕倾天的打击,想来,他也明白燕倾天的权利与他父皇相比,实际上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
“堂堂王爷,喝成这样成何体统?”肖淑妃虽然表面呵斥,然而,那看着儿子的眼眸,却全是宠溺。
楚元音不高兴摆手,随即找个位置坐下,大声道:“母妃今日不在,不知道那燕倾天有多嚣张跋扈!”
“简直就没有把父皇放在眼里,甚至于整个龙鳞皇室,他都轻蔑藐视,众大臣争相向他敬酒,生怕晚一步就结交不到者这新任宠臣,就连父皇也对他诸多忍让和偏宠,他今夜就像明珠一样,连父皇都被他的光芒给比下去!”
“儿臣想想就气到不行,凭什么他燕倾天就左右逢迎,四面恭维,而儿臣贵为一国亲王,却还要看他脸色,仰他鼻息?”
“凭什么?凭什么?”
“早晚有一天,儿臣定要让他燕倾天匍匐在地,永无翻身的可能!”
楚元耀气愤的发泄完,心里总算是好过一点,然而,当回头看着自己的母妃,本以为她也会跟着他附和几句,谁知母妃不过冷冷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太子有皇后和太后相护,结果都成了废人,你空有王位却根基未稳,势力更加微弱,放眼观去,朝堂之中,半数以上皆是燕倾天的人,就凭你一个尚未成年的王爷,你拿什么去跟他斗!”
“陈国公府是他的外祖父家,郑家和马家不用说你也知道,而在朝堂颇有势力的冷丞相是你父皇的亲信,他从不参与党派之争!”
“不是母后泼你冷水,母后只是让你看清事实,不要冲动的去跟燕倾天为敌,那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楚元音闻言,目光暗沉得吓人,只见他狠狠一掌拍在桌上,随即愤恨道:“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如此放肆,我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肖淑妃目光暗自闪耀着,如星光一般充满光亮,像是溢满水珠的琉璃杯,盈盈荡漾着,像是清波一般惹人沉醉!
“怎么会没有办法?”肖淑妃柔声道。
“借势而上,然后再慢慢瓦解,这天下终究是楚家的天下,燕倾天再强大又如何?”
“乱臣贼子的罪名,向来是武将最怕!”
“你不仅不该跟他为敌,反而,你该跟他交好!”
“交好?”楚元音皱眉道!
他从未想过借燕倾天的势,但按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有燕倾天一人的势力可以借!
皇后以母妃明里暗里斗了多年,她的势力根本不可能捧他,皇祖母虽然也有几分势力,但她老人家多年来从不插手朝堂之事,要她出马,只怕不知要费多少心力!
更何况如今父皇正值壮年,想来皇祖母是不会愿意这么早将势力交付于他,更何况他还有一位还住在皇宫的四哥!
楚元音一言不发,紧紧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的想了许久,肚中的酒水慢慢消化吸收,他的面色也渐渐恢复正常,这时他才轻吐一口浊气,望着母妃眼中的坚定,随即道:“就算儿臣肯低这个头,只怕燕倾天也不会将儿臣放在眼中?”
“燕倾天会不会,母妃不敢肯定,但有一人,你却是有把握一试!”
楚元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出声道:“谁?”
“燕倾城!”
“她?”楚元音更是疑惑,随即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涨红,喃喃道:“母妃不会让儿臣娶她吧?”她都已经二十了?
看着儿子眼里嫌弃的目光,肖淑妃却暗自窃喜,燕倾城虽然年纪大些,却是京城中出了名的美人,然而,儿子今日见过,却无半点多余的想法,不为美色所惑,她肖淑妃的儿子果然是好样的!
只可惜,倔得很,自小就给皇上宠坏了,以为什么都能握在手心,却其实什么都没有得到!
皇上宠爱她,也宠爱儿子,但她每每半夜惊醒,看着空荡荡的大床,便不知不觉流出淡淡的苦涩,皇上若是真心爱她,又怎么会从不在翠轩宫过夜?
然而,哪怕是这虚妄的宠,她也沉醉其中,比起如冷宫一般的凤仪宫,她却是更喜欢她的翠轩宫!
“不娶她也可以,只需要让她迷恋上你就行!”
“女人的痴心好比风中狂沙,海潮大浪,一旦疯狂起来,就算是至亲之人也无法阻止,所以这步祺,必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