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对方提到皮蛋的名字,我浑身猛一震。
刹那间,才像是全然从梦中惊醒,从虚幻的世界回到了现实。
我站在会面桌的一端,手中铁扇横在身前。
童向南还在原来的位置,高和本来的座位空着。
高和本人跟曹新运都站在桌子对面,看我的眼神中都透着惊悚。
我完全清醒过来,回想了一下,用扇子指了指童向南对面的座位:“高哥,坐吧。”
高和咧咧嘴:“别,我现在还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给精神病院,正经的把你送去呢。”
曹新运见我目光转向他,立刻说道:“刚才童先生让我述说案情的时候,我就看出你有点不正常;后来,你像是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然后,你一直在自言自语,但是,在旁人看来,那像是两个不同身份、不同性格的人,在进行一场对话。你们说的都太快,关键是你神态转变的速度,让我难以捕捉。我只能说,你精神分裂的很严重。而且,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被你当做仇敌!”
见高和站在原地不动,我干脆走到童向南对面坐下。
感觉燥热,随手展开铁扇,扇着胸口。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催眠我的?”我问。
童向南指指关着的铁门:“从你进来,我一言一行,每一个字都在给你暗示。”
跟着又指了指曹新运:“年轻人的自信心、自尊都很强烈。我说他脑子比你清晰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不自觉的在内心反驳。那时候,你的大脑防线已经开始减弱了。”
我点点头:“我记得,在他叙述整件事的时候,你只插了一句:‘裴小凡当时看见受害人被抬上救护车了吗?’”
童向南点头:“你和小凡的关系,肯定更深入了。所以,你才会被同一个‘点’催眠。上次,被催眠的只是吕信,这次,是你。”
不等我开口,他就敲了敲桌子:“不要以为是吕信变强了。相反,变强的是你。你已经肯和他直面相对,并且斗智斗勇。而且,这一回合,貌似你赢了。
现在,我应该向你道歉。因为,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怎么帮你,可是并没有具体的方法。但是,这次的案件,其中一个受害人是我爱的人,我要抓人!
我们之间的关系,比不上我和婉贞。所以,为了缉捕凶手,替她报仇,我决定冒险一试。哪怕是牺牲你,也在所不惜。
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理解,但是下次别再用我爱人做切入点了。不然我怕我受不了。”
“嗯,也是极限了。如果再拿小凡做切入点……你可能真的会进精神病院。因为,我发现,现在她已经是你的精神支柱之一了。”
蜂鸣声响起。
高和冲一旁的管教挥了挥手,走到我身旁,朝着童向南问:“案子的事呢?你怎么看的?”
童向南起身道:“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三七,同时,我最爱的人去世,我很难受。案子……就让那个犯罪高手去处理吧!”
见他看向我,我看了一眼管教狱警,急着问:“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们见一次面不容易!”
“有!”童向南抬高了声音,却是道:“孩子,给你个忠告:身而为人,可以冲动,但做事一定要把握尺度。过于感情用事,就想想我、想想我现在每天的生活。”
车开出监狱,直到开进市区,高和才半开玩笑的问我:“高手,案子怎么办?”
我反问:“邓婉贞也是在家里被谋害的?”
“是。”
“先去曹福瑞,然后去她家。”
高和没有再多说,按照我说的路线,半个钟头后,来到了邓婉贞所住的别墅区。
高和把车停在一栋独栋别墅前,说这就是邓婉贞的家,她父亲已经过世,母亲跟随她妹妹移居国外,近十年,她都是独居。
警方盘查过小区的保安人员,这期间,除了偶尔有物业的维修工人上门维修,几乎没有外人到过她家。
下了车,高和拿出警方保留的别墅钥匙,径直走向门口。
我和曹新运却同时留在了原地。
我四下观望了一会儿,向曹新运问道:“半个月前开张那天,天气怎么样?”
曹新运记忆力非常好,立时回答说:“一早就是大阴天,半下午的时候,天一下子就黑得像是傍晚,然后就是刮风下雨,不过是雷阵雨,断断续续的,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还在下毛毛雨。”
高和走回来道:“不是说要看邓婉贞的家吗?”
我摇摇头:“这里的环境不错,我想四下逛逛。”
就这样,三人以邓婉贞的别墅为中心,步伐时快时慢的绕行了两圈。
这期间,因为我和曹新运‘怪异’的穿着,没少招引保安和住户的目光。
绕到第三圈的时候,我和曹新运同时停住了脚步。
我看向一栋别墅,而曹新运却看向这栋别墅门口的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年龄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皮肤很白,身材稍显丰腴。像是才从外面回来,脸上还化着妆,还穿着出门的衣服。
女人的脾气似乎不大好,见我们在别墅外停留,蹙了蹙眉,径直走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女人不客气的问。
曹新运近距离上下打量她两眼,说:“是同一个类型,但不是一个档次。”
我问:“你指哪方面?”
曹新运端详着女人说:“皮肤白,五官很漂亮,身材很好,受过高等教育。但是衣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