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线骨节分明的手拿起虎形物什,对白墨说:“这是黑晶虎符,可以调动南诏国的神秘军队——幽影。存放黑晶虎符的锦盒由太子南宫明宇保管,而开启锦盒的钥匙则由六公主南宫馥瑢保管。
十六年前的南诏国和宸国大战,当今南诏国皇帝趁乱杀父弑兄谋权篡位,锦盒不知所踪,持有钥匙的六公主在逃亡过程中被宸国将军所救。”
张金线左手指腹轻轻抚过锦盒上的蓝宝石后,抬眸直视着白墨,“六公主就是你娘亲,也是我姑姑。
我们身上流着南诏国皇室血脉,所以在你陷入幻境时,我的血与你的血一起可以破了那幻境。”
白墨虽然已经猜到自己娘亲身份,却没猜到张金线的身份。
如今听完张金线的话之后,整个人有点懵,因为太不可思议了。
但将一切连起来,全都证明了张金线说的是事实。
而且张金线一直以来都帮助她,听到她喊哥哥时,又很开心,那种开心是装不出来的。
好半晌后,她才说道:“要不要我去把我哥哥喊来,毕竟他也是娘亲的儿子。”
“不。”张金线否决,“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国师就可能会猜到凝橙来找过你了。”
凝橙也说:“我连世子殿下都没说,就是因为他也藏不住心事。”
“你们是有什么计划吗?”白墨问。
张金线,或者说南宫染,他和凝橙同时颔首,三人靠近,小声商量着。
大约半个时辰后,南宫染摸了摸白墨的小脑袋,眼里满是不再掩饰的宠溺。
他温柔道:“可否再叫声哥哥。”
白墨抿了抿唇,此时心境已经不同之前了。
之前她出于礼貌,还有对南宫染的同情,喊了他几句哥哥。
如今,骤然获悉他真是自己的表哥,心情很复杂。
她嗫嚅半晌后,轻声唤:“哥哥。”
南宫染欣慰地揉了揉白墨的脑袋,柔声道:“妹妹真乖。”
凝橙目光落在南宫染修长的手指上,眼里闪过一抹艳羡。
翌日,皇宫太和门广场。
王公大臣,还有外国时使臣们身穿官服,肃立静候宸帝到来。
而侧门的小院,家眷们正在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或者看热闹。
忽然院中响起了清脆悦耳的铃铛声音,几乎所有人都朝铃铛声音看了过去。
顿时院中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哇,三公主头上戴的步摇也太好看了吧,金累丝凤凰,嵌满了各色宝石!”
“而且她步摇流苏金光灿灿,坠着的金铃铛随着公主的莲步轻移,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真的是太动听了!”
“在一对偏凤步摇的衬托下,本就高贵的三公主,现在就仿佛九天玄女一般!”
……
司玉芬享受着所有人对她拍的马屁,心情无比舒畅。
母后出事之后,有一段时间她被人看不起、被宫女太监怠慢,那滋味儿真不是一般难受!
还好外祖父立了功,她的日子才又好了起来。
不过,当所有人都在恭维她的时候,她眼神却看到有两个人竟然看都不看她,而是在那儿埋头,跟两只猪似的在吃糕点。
司玉芬死死盯着其中一人,咬牙切齿。
白了,母后之所以会被污蔑成邪凤,就是这个小贱人和司喻旻那个灾星设计的!
现在这个小贱人看到她来,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给她拍马屁就算了,还完全无视她,带着小野种在那里狂吃!
她顿时上前,俯视着白墨嗤笑道:“白墨,你不觉得我的偏凤步摇好看吗?还是说,你是嫉妒羡慕我拥有这么好的偏凤步摇,所以不敢看我?”
白墨这才发现司玉芬似的,匆匆起身福身一礼,然后坐下继续吃糕点,边吃边说:“我实在是饿了,所以在没看到公主您。至于您的步摇,挺好看的。”
她态度极其敷衍。
司玉芬感觉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咬了咬后槽牙后,想到了个羞辱白墨的方法。
她高傲地扬起下巴,不屑地说道:“别人看到我的偏凤步摇,都看得出用了什么金银珠宝,而你就只会评价‘挺好看的’,看来你家钱财多又如何,别人夸你是才女又如何,到最后出口的也只有这么四个字。”
白墨:“……”她就像安安静静吃个糕点,怎么就这么难?
她抬眸,看着司玉芬的偏凤步摇说道:“既然公主想要我评价您的步摇,那我就随便说说。
这偏凤步摇是累丝工艺,凤头嵌的是两颗东海夜明珠,而镶嵌在凤凰身的是碧玺、珊瑚、青金石,工艺一流,价值连城。不知公主可满意我的说法?”
司玉芬:“……”白墨说得跟尚宫局的人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小贱人,竟然对工艺和宝石了解如此透彻!
而在场的,很多人都是珠宝高手,她想否定白墨的说法也不行。
最后她不得不咬着牙点头,“你说得很对。”
白墨笑眯眯,继续吃她的糕点。
大约一刻钟后,院中再次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不过这次地声音比起司玉芬的更加清脆悦耳。
众人纷纷望去,竟是一个宫女端着一个雕花托盘过来,雕花托盘上是一对金累丝孔雀牡丹点翠嵌百宝流苏步摇。
步摇的流苏坠在托盘之外,随着宫女移动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司玉芬睁大了眼睛看着,眸光闪闪。
虽然这对步摇不是凤凰形制,但是绚丽多彩的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