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靠着一旁的大树,神情复杂地笑了起来。
他担忧了半个月,现在总算不用担忧了,她安然无恙。
但,显然,她的单纯乖巧都是装出来的,甚至对他的依恋亲昵也都是装出来的。
“大人您在这搜寻了郡主半个月,为她的安危担忧,她却早就返回南诏了!”
“属下还以为她单纯善良,谁知她竟如此心思深沉,和圣女一起做戏假跳崖骗了我们所有人!”
“大人,我们杀回去,把她给杀了,这样的女子不值得您爱护!”
“杀回去!杀回去!杀回去……”
护卫们愤怒异常,恨不得现在就活剐了白墨。
但送信的那个护卫蹙了蹙眉,拱手道:“新帝已经发布天下通缉令,全力追捕大人还有我们所有人,所以大人暂时不要回去。至于这个冒出来的郡主,留守南诏的几个长老已经做出决定,暗杀。”
“不可以!”国师脱口而出,“她不可以死!”
“可行动已经开始了……”
“马上发信号,阻止他们的行动!马上!”国师疯了似的下令,并且翻身上马,策马扬鞭赶回南诏。
本来众人还想说白墨算计了他,该死,但是现在只能按照他的命令来。
另一边厢,看到了红蛛焰火后的司喻旻与国师是截然相反的心情。
因为他的小王妃说了,看到红蛛焰火就代表着她和南宫染成功夺权了。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决定亲自前去接她回家。
可他才赶了半天路,一个暗卫就追了上来禀报,“殿下,南诏国师的人要暗杀六姑娘!”
司喻旻瞬间用金针刺向马背,马的速度陡然提高了一倍。
风五等人见状,纷纷用金针刺向马背,迅速追上了司喻旻。
当他们从路人旁边呼啸而过时,路人都被惊呆了。
这些马怎么跑起来好像比千里马还快?
狂风在司喻旻耳旁呼啸,小姑娘就在前面,笑着看着他……
白墨墨,等我!
南诏皇宫。
白墨前去后宫看了太后,她的外祖母,祖孙俩抱着又哭又笑。
哭母亲和舅舅的不幸,笑她和染哥哥总算回归,拨乱反正。
一直到太后累了歇下了,白墨去找南宫染,她出入呼啦啦一大群护卫跟着,都是南宫染安排的,怕国师和废帝的人对她不利。
然而,当他们走到御水河畔,还是察觉到不对劲儿。
……
青山连绵,江河蜿蜒。
波光粼粼的江面上铺满了一簇簇清丽小花,花瓣嫩白、小蕊鹅黄,犹如天上繁星。
缓缓驶过的豪华船内,络腮胡子大马金刀地坐在床上,侍女们跪了一地。
“少爷,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吧。”其中一个侍女战战兢兢道。
络腮胡子烦躁地扔了一个枕头过去,“一个个跟个木头似的,动不动就跪,你们就不能反抗我一下?一起把我摁住?”
侍女们瑟瑟发抖,嘴角抽搐。
她们反抗什么?她们只是奴才,命都是主子的了,怎么反抗,嫌命长?
还摁住他?怎么个摁法?难不成想要她们与他共赴巫山?!
这不是勾引主子吗?
她们不想死!
那个从白墨手里花重金赎回自己少爷的随从——流砂,想着过了那么久,自家少爷应该更衣完毕了,所以就过来看看。
他听到少爷与侍女对话后,敲门进去。
挥退了那些侍女后,笑眯眯问络腮胡子,“少爷,您是不是想要女人?要不要小的帮你找?”
络腮胡子直接踹了一下随从屁股,“滚!老子是那种饥渴的人吗?”
流砂:那您刚刚让侍女一起摁住您是要切磋武功吗?
“去给老子找几个叛逆一点的侍女来。”络腮胡子吊儿郎当地靠在床边,抖着腿。
流砂抽了抽嘴角,“哪有侍女会叛逆的?这样的侍女根本就没资格伺候人就被打死了。”
络腮胡子烦躁地抖着腿,“反正我不管,你让我跟你回去,你就得满足我的要求。”
流砂无奈道:“好吧。不过得等到下一个镇子,现在两岸都没有人家。”
络腮胡子翻了个白眼,又觉得实在无聊,起身下床,“我要钓鱼,你给我准备钓鱼竿。”
流砂:“……”在流动的江上还有行驶的船上钓鱼?有鱼上钩吗?
不过,他不得不应付这个祖宗。
流砂很快就准备好钓鱼竿交给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拿起鱼竿胡乱一甩,鱼钩差点就勾到了流砂的脸。
流砂只好小碎步悄悄移开,离少爷越远越好。
此时,有人惊呼了声——
“快看,那里好像有个女人!”
“是死人吧……还是不要看了,万一让少爷看到,可能不好。”毕竟那少爷脾气古怪。
络腮胡子听到下人们的议论,转头看去,又看到他们脸上的八卦神情。
眼珠子一转,看来是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他瞬间扔了刚拿起来不久的鱼竿,迈步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少爷听错了。”其中一个侍女连连摆手,还忍不住移动身体,想要遮挡飘在江面上的那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女子。
络腮胡子直接推开侍女,然后朝江面望去。
被一簇簇海菜花点缀的江面上,漂浮这一个身穿淡蓝色衣裙的女子。
白色的花朵如同繁星一般围绕着她,她双眸紧闭,如同安睡的仙女。
络腮胡子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