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渔看着妇人和男孩,糯声糯气地说:“先生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先生还说,要瘠己肥人。”
妇人和男孩一脸懵逼。这小屁孩在说什么鬼?听起来怎么好像很深奥。
不过别说妇人和男孩母子俩听不懂,就连围观群众也大部分没全懂。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倒是有不少人知道是什么意思,毕竟也没多深奥。
可这“瘠己肥人”是什么鬼?难不成跟很肥的人有关?
白墨也没想到小李渔竟然会知道这么生僻的太生僻的词,别人可能不懂。”
小李渔眨巴眨巴眼,认真问:“生僻吗?”
众人:“……”看不到我们迷惘的大眼睛吗?
“好吧,我的意思是我们先生说要让我们宽以待人。既然你们磕头道歉了,我原谅你们了。”小李渔耐心地对妇人和男孩说道。
妇人连连道谢,扶着自己的孩子站起,在众人的鄙视下匆匆逃离了嫣然成衣店。
热闹凑完了,人群逐渐散去。
白墨安排人送五个流浪者离开,并向成衣店老板道谢后,带着小李渔返回将军府。
马车上,白墨对纳兰清说:“去看看这谣言的传播有没有可疑之处,还有去查查二殿下他们的棉衣质量。”
纳兰清领命,掀帘出了马车后,很快就淹没在夜色里。
冬夜的街头,冷风呼啸,还好马车里面烧着红罗炭。
白墨将小李渔拉入怀中,笑问:“我们就几个月没见,怎么你好像学会了功夫还有课业也进步很大了?”
小李渔垂眸,好半晌才小声道:“听说姐姐被人打伤,我就想学会功夫,以后可以保护姐姐。练功累了停下来歇息就会想姐姐,司……他说努力念书,就没空想姐姐了。”
他想说“司喻旻那个家伙”,但白墨不在的这几个月,司喻旻经常来看他,教了他不少道理,所以他现在对司喻旻没那么大偏见了。
白墨轻抚着小李渔的小脑袋,柔声道:“放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再让你们担心的。”
小李渔点头点头,抱紧了白墨。
回到了将军府,白墨陪小李渔做了半个时辰课业后,纳兰清回来了。
“王妃,谣言传播没有可疑之处,倒是二殿下他们的棉衣确实有问题。”纳兰清说着,递了一件棉衣给白墨,而且已经拆了线。
白墨翻开面料一看,里面竟然是草絮。
“要属下去把这消息散播出去吗?”纳兰清问。
白墨想了想,摇头,“你说了,那些人也不会信。因为这衣服从外面看起来确实挺好看挺贵的。”
其实这面料很便宜,只是流浪者温饱都有问题,哪里分得出这面料好坏,看着好看就觉得好了。
白墨看着廊下被寒风晃动得愈发厉害的红灯笼,“听说今夜会变冷,让冷风告诉他们真相吧。你下去准备好明日的施粥发棉衣事宜后,就歇息吧。”
纳兰清拱手:“属下领命!”
……
卯正的梆子敲响时,汉京的夜空如同渲染了浓浓的墨,伸手不见五指。
但皇宫的勤政殿中,早朝已经进行了半个时辰。
“……官家,二殿下和三公主亲自为流浪者施粥和派发棉衣,备受感激和赞誉,臣以为如今三殿下随白将军出征,很多政事都无法处理,不如将部分移交回给二殿下。”
“臣附议,一夜之间百姓们都在夸赞二殿下和三公主,臣以为理应封赏他们。”
宸帝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他昨夜就知道那个逆子去派粥和发棉衣了,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因为以他对逆子和逆女的了解,他们根本就不像会为流浪者施粥和派棉衣那种人。
倒是他的未来三儿媳一家,明明也派粥和棉衣,怎么就没人说呢?
哼!
就在此时,司怀笙站了出来,“父皇,说到施粥派棉衣,镇国大将军府也在做。儿臣以为,如果要封赏二殿下和三公主,那镇国大将军府上下也要封赏。”
宸帝眼前一亮,坐直了腰,指着司怀笙道:“吾儿言之有理。”
众大臣:“……”
宸帝意识到自己好像偏爱的有点明显,“咳”了声后,严肃起来。
“不止大将军府的人在施粥,三殿下的人也在,三殿下出征也不忘与县主一同为官家分忧,臣以为三殿下也应当封赏。”
“可臣听说,将军府那边准备的棉衣好像不太好,有流浪者领了之后直接甩回去了。”
“早就澄清了,是看起来不如二殿下他们的好看,所以流浪者就以为是便宜货。”
“说是这样说,你能证明那是真的?”
好了,大臣们又吵起来了。
宸帝默默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然后大脑放空,思绪飞到了九天之外。
让这些人吵个够再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贞低声提醒,“官家。”
宸帝回过神来,“吵够了是吧?既然你们谁都不服气谁,那就一起去看看,亲眼看看再说。反正也到退朝时间了。”
大臣们自然是愿意的,他们现在基本分成两派,一派站在白墨司喻旻这边,一派站在司仲礼和司玉芬这边,都等着看对方的脸被打肿。
众人换了便服后,跟着宸帝前去粥棚。
天色渐渐亮了,白墨和老夫人他们,与司仲礼司玉芬同时到达粥棚,双方同时开始第二天的施粥。
司玉芬继续吆喝,“快来快来,这里有最好吃的粥还有最好看的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