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瞧见那尸身上的装束,应是船夫打扮,又见那小女孩相貌清秀可人,便知道这是年幼时期的周芷若,不禁摇了摇头:“可惜,来晚一步。”
张三丰也不禁感慨。
而此时那虬髯大汉也缓过气来,不顾身上伤势,抱拳拱手便道:“明教下属常遇春,谢过恩公,见过张真人。”
“常兄弟客气人,杨辰身为汉人,总不能见同胞被杀,而见死不救吧。”杨辰袍袖轻挥,扶起他说道。
张三丰一听他是明教中人,心中不喜,不过这汉子之前所作所为,是个铁铮铮的好汉子,又听杨辰一番说辞也觉得有道理,也不禁点了点头。
常遇春又俯身,抱起男孩,虎目含泪:“小主公,小主公……”
杨辰看着常遇春伤心流泪,心中也对这个铁铮铮汉子感到惋惜,又上前安慰几句。
又把小女孩的爹爹抱起,这才对常遇春说道:“常兄弟,还是让亡者入土为安的好。”
常遇春擦了擦眼泪,点头应是。
杨辰便对张三丰道:“可否借真人渡船将这两人的尸身送上岸去。”
张三丰点头正色道:“正当如此。”
他见杨辰抱着船夫的尸体,便想将那小女孩带到自己身边,也好一起飞纵过去。
却没想到杨辰先对小女孩开口道:“小妹妹,哥哥带你去那边船上可好。”
这小女孩年纪虽小却异常懂事,知道这位大哥哥是要安葬自己的爹爹,便含泪答应。
杨辰一手抱着船夫,一手揽着小女孩,脚尖在船边轻轻一点,身体腾空而起,便带着两人轻飘飘落到那边渡船上。
张三丰见杨辰抱着两人施展轻功,举重若轻,毫不费力,潇洒飘逸,心中暗赞,好一个年轻俊杰。
回过头来,见那常遇春,脸色苍白,身上鲜血淋淋,便取出丹药,喂入口中,将小舟划到渡船之旁,待要扶他过船,岂知那常遇春甚是硬朗,双手抱着男孩尸身,轻轻一纵,便上了渡船。
张三丰当下便回到渡船,替常遇春取下毒箭,敷上拔毒生肌之药。
吩咐开船到岸边,杨辰几人将船夫和小男孩草草安葬,又叫来岸边等候已处的草儿,众人这才返回船上。
又见小女孩还在哭泣,常遇春对着众人说道:“狗官兵真是歹毒,上来便一箭射死船夫,幸亏恩公极时赶到,不然这小女孩多半也性命不保。”
杨辰看着她哭得心疼,不禁看向旁边的草儿,两人身世相仿,都是可怜人
杨辰又看着众人心想:“眼下张无忌行走不便,若到前方老河口投店,这常遇春身受重伤,又是钦犯,自己和张真人,要照顾三个小孩还有一个钦犯,万一遇事,只怕难以周全。”
便向艄公打听路线,艄公撑着橹,想了想道:“少侠,可顺水东下,过了仙人渡,老汉可送大家到太平店。”
杨辰知道这是最安全的路线,逐拿出一两金子交给艄公,让他快快行船。
那艄公见几个都是武功高手,心中早已万分敬畏,只担心他们夺船杀人,但气,不似歹人,何况又给了一两贵重的金子,当下连声答应,摇着船沿江东去。
众人在船上稍加安顿,常遇春在舱板上跪下磕头,感激道:“恩公和张真人救的小人性命,常遇春给您两位磕头了。”
杨辰忙伸手将他扶起,说道:“常兄不须行此大礼。”
那知一碰他手臂,但觉触手冰冷,微微一惊,便问道:“常兄可还受了内伤么?”
常遇春起身便道:“小人从信阳护送小主公南下,途中与鞑子派来追捕的鹰爪接战多次,胸口和背心被一个番僧打了两掌。”
杨辰看其脸色苍白,不似做假自己前世虽然是个实习小中医,但这种情况自己又不会医治,便对张三丰道:“还请张真人给常兄看看。”
张三丰走了过来,搭他脉搏,但觉跳动微弱,再解开他衣服一看伤处,更是骇然,只见他中掌处肿起寸许,受伤着实不轻,换作旁人,早便支持不住,此人千里奔波,力拒强敌,当真英雄了得。
当下拿出丹药,让他服下,又命他不可说话,在舱中安卧静养。
杨辰见常遇春事了,便走向小女孩身边,杨辰知道,眼前这个小女孩就是周芷若,她此时约莫十岁左右,衣衫敝旧,赤着双足,虽是船家贫女,但容颜秀丽,十足是个绝色的美人胎子。
她见杨辰走来,抹了抹含泪的双眼,两小手赶紧抓着季安的衣袖,深怕他离去。
这时张三丰也从船舱走了出来,对杨辰点了点头,见这小女孩楚楚可怜,开口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松开杨辰的衣袖说道:“我生周,名叫芷若。”
张三丰赞道:“好名字。你家住在那里?家中还有谁?咱们会叫船老大送你回家去。”
周芷若闻言泪水又留了下来,杨辰有些不忍心,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她才道:“我就跟爹爹两个人住在船上,再没…再没别的人了。”
张三丰点了点头,心想:“她这可是家破人亡了,小小女孩,这该如何安置她才好?”
杨辰在旁插言道:“晚辈瞧着周芷若筋骨绝佳,应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不如张真人将她收入武当,也好叫她有个栖身之所。”
张三丰一听打量会周芷若,捻须点头,确实是骨骼清奇,良才美玉。
但又摇了摇头,为难道:“老道的武当派俱都是男弟子,她去了却也是不放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