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男子的声音,十个训练有素的兵士加入战场。
避过那一剑的徐楹也回过神,快速退后几步,一鞭扫向刚刚袭击她的蒙面人。逼退那人,徐楹回过头灭了香炉里的香。笑话,要是将仲将军和她的兵士迷倒了,这场就不好收了。
十四个人对上四个中毒不轻的人,结果很明显。除了徐楹受伤那一下,刘嬷嬷手重杀了一个人,另三人都成了仲将军的俘虏。
刘嬷嬷拖过陈嬷嬷,“娘子,将她刺死吧!”
徐楹摇头,“我们都好好的,不用伤了她性命。”
刘嬷嬷抽出一把匕首,“娘子心里清楚,今天这事这人知道得还很清楚。要不然也不会在路上愣是拖了那么久。”
徐楹接过匕首。她当然知道刘嬷嬷说的都是对的。理智上讲,除了她们四人,陈嬷嬷邓嬷嬷都应该死。只是情感上讲,她却不能接受。那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小猫小狗,想怎样就怎样。
还没等徐楹纠结完,徐楹只觉得身后被人一推,徐楹一个不稳就倒了下去,匕首正好扎在陈嬷嬷的胸口,血流如柱。徐楹回头,刘嬷嬷正站在她半步之后,伸出的手还没收回,“嬷嬷,您怎么能这样,陈嬷嬷好歹是一条人命!”
刘嬷嬷伸出手,想揉揉徐楹毛茸茸的发顶。徐楹却将头一偏,侧在一边。“娘子,陈嬷嬷若是回去跟夫人说我们会武的事,娘子怎么交代?大郎君该如何自处?”
“将她送走就是了啊!送得远远地,夏国、北胡、甚至海外,都可以啊!”徐楹的声音透着分歇斯底里。
“死人才不会乱说话。”一个冷冷的声音□□来。
“仲将军,小女子刚刚还没谢过将军的救命之恩。”徐楹抬头道,双眼通红,没了刚刚的威风,倒像是只胆小的兔子。
“可以让你家大哥还,徐大娘子。”仲君禹冷冷的面上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仲君禹能认出徐楹还得多亏了徐桓。上次在青芜县狩猎时,徐桓有意无意地对孤家寡人的仲君禹献宝新得的荷包。还说是自己胞妹亲手绣的。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徐公子献宝献多了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有一次,徐桓缠着仲君禹外出,说是请客。结果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自从用了妹妹送的荷包,他一次都没有往里面装过一枚铜钱。以前带着常平,自然有人付账。仲君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徐桓,叫了亲兵结账。
徐楹惊讶地看着仲君禹那扭曲的表情,前世她可是听说仲将军自十岁遭逢大难后就没有任何表情。
“是了,将军也就过我家哥哥。”徐楹仰着脸道,是在是仲将军太高,怕是梳了高髻,发顶也到不了将军大人的肩膀高。
仲君禹继续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徐楹一时间也找不到话。两人竟是在树下静静地立着。远处整理战场的兵士一边清理,一边八卦将军大人怎么就管起闲事来。还没讨论出个什么来,将军大人眼神扫过几人。那几人浑身一抖,连忙闭嘴,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怎么就忘了将军大人耳聪目明呢!
片刻之后,领头的队长报告都整理好了,徐楹家那辆点缀着徐家族徽的马车也被修好了。混乱中逃走的马匹也被牵了回来。临走时,仲君禹看了一眼徐楹那处,才翻身上马。那小队长心领神会地邀了徐楹一同上路。还让同行的兵士给徐楹临时当个车夫。
徐楹本想让刘嬷嬷驾车,只是看刘嬷嬷那一身伤,闭了嘴。罢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只是担忧今日这事传出去,“将军,今日这事……”
“那些人都是在打斗中身亡。”仲君禹一锤定音。
徐楹心里悬起的石头落了地,吩咐紫兰给一直缩成团的邓嬷嬷拿了一百两银票。“嬷嬷离开这儿去江南吧!从这儿到下一个县城走路一个时辰,找到威武镖局,拿着我的手书,他们会送你去江南。”
躺在马车上的刘嬷嬷重重一叹,这人还是死人能保密。
董氏听到来人的消息,一个忍不住就将手里官窑的青花细瓷的茶盏扔了出去。什么叫任务失败,因雇主提供信息不实,定金也退不了。要知道这次董氏是狠了心要让那些人回不来,只是定金就给了八千两白银。现在八千两白银打了水漂,那丫头还得回来给她添堵!
跪在地上的是董氏奶娘家的儿媳吴林氏,这次的事就是她家当家的去联系的。要是解决不好,他们一家子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想到这,吴林氏也顾不得额头上被茶杯砸出的青肿血渍,忙道,“太太,这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大姑娘回来了还不是什么都得靠着太太?经过这么一次,那些不听话的想必没死也大有损伤,到时候找个理由送庄子上去。没了那些人,大姑娘怎么今后怎么样还不是夫人说算!”
董氏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只是还心疼那八千两银子,道,“知道了,就你机灵,记得回去让你们当家的一定把定金退回来!”“一定”二字被董氏咬得很重。当年她嫁进延宁伯府,压箱底的银子也不过三千两。
吴林氏连忙应是,见董氏没有其他吩咐也就退了出去。董氏揉了揉眉心,暗道,都是些不省心的!
吩咐下面的人准备好大小姐徐楹的闺房后,董氏就去了自家女儿徐槿的槿苑。
到日暮西斜,一辆有些破烂的青幔马车驶向延宁伯府,大门处眼尖的小家丁瞧见赶车的是个生面孔,心里一震,“叔,那不是接大小姐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