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暗恼怒,二婶也不知道是怎么教徐柳的,看样子这个二妹妹是心甘情愿地走进死胡同,拉都拉不回来了。
叹了口气,徐楹趁着人没注意,找到周萱娘。周萱娘这时不知怎么跟卫月娘凑到一块儿了。此刻,不知道周萱娘说了什么,卫月娘脸色绯红。
周萱娘身后的宫女看见徐楹款款而来,冲着徐楹微微一笑,就提醒周萱娘。
“阿楹,快过来!”周萱娘看见徐楹,挥着手绢儿招呼。等徐楹走近,看她一脸的难色,萱娘便问道,“可是你那儿的宫女伺候不周?我让姑姑给你换一个!”
徐楹摇摇头,“宫里的姐姐那个规矩什么的不是顶好的?是我一个堂妹出了点小状况。”于是,徐楹悄声告诉周萱娘自己的猜测。
周萱娘眉头越皱越紧,等徐楹说完后,“就是刚刚坐在你身边的那个?我找人让姑姑私下帮你把人找出来!这些小娘子也真是的,妾室哪儿有那么好当的?王府宫里这些地方,让一个人死的悄无声息的办法多得是。”
交代过一边的宫女后,看徐楹脸色依旧不好看,周萱娘难得安慰了一句,“你也别太担心,我姑姑把这后宫牢牢捏在手里,除非姑父动手脚。我给姑姑打了招呼,你那堂妹出不了问题。出了宫再这样问题才大呢!”
卫月娘此时脸色也恢复过来,安慰了句,“这宫里哪里是那么好作怪的?有皇后娘娘压着,想出问题都出难。”
长吁一口气,徐楹笑笑,“还好有你们,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萱娘,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来那会儿月娘的脸比红珊瑚还艳。”
周萱娘露出一抹诡怪的笑,卫月娘更是小脸通红,耳尖都染上绯色了。“还能有什么?我们不过几天没见,月娘亲事都定下来了。你看她头上那支步摇!”
徐楹顺着萱娘的手指看了过去,那是一支金镶玉的蝴蝶步摇,白玉划成薄片,与金丝交缠成一只欲飞的蝴蝶。珠串看光泽是东珠,颗粒不大,但几个珠串几乎看不出差异。徐楹便赞道,“很难得!这步摇应该是江南那边的手艺。”
周萱娘捂嘴笑道,“可不是难得?人家白家公子画的图样,找了几个负有盛名的首饰师傅做的,最后选了这一支,据说其他的都毁了呢!说是要独一无二!”
卫月娘脸红得滴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们再说,再说我就不理你们两个了。”
周萱娘连忙说,“不笑你了、不笑你了,不就是定亲了嘛。”
见月娘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徐楹忙道,“月娘,现在让她笑,等将来她定亲了,咱们死命笑话她!”她们三人中,卫月娘年岁最大,来年三月就及笄了。周萱娘只比徐楹大五个月,都还是十三岁的小娘子。在成亲普遍十七八岁的大楚,还有四五年可以慢慢挑选。就是卫月娘如今定了亲,慢慢过完三书六礼,也要一两年后才出得了阁。
周萱娘无所谓地翻了个白眼。一个宫女步履从容地走过来,道周萱娘旁边耳语了几句。周萱娘一改先前的笑脸,对徐楹道,“你的那个堂妹找到了,现在被安置在偏殿那边,我带你过去看看。”徐楹知道情况应该不算好,就跟着周萱娘走了。卫月娘则被二人留在紫宸殿。
见周围人少了,萱娘压低声音道,“你那二妹妹还真是个人物!要是再晚一点点,她就能混到宣政殿外面了。”
徐楹冷吸一口气,“这宫里处处都有宫女守着的吧?”
“几个门和回廊处都有宫女伺候着,可惜宫墙没人看着啊!”周萱娘嘟嚷,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爬宫墙的参加宫宴的小娘子。
偏殿里,徐柳已经被收拾一新,身上穿的已经不是进宫的那一身,端正地坐在矮榻上,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个小娘子不久前做出了爬宫墙那么不贤淑的事。
一见到徐楹进来,徐柳顾不上周围还有宫女,怒道,“徐楹!是你!你就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得了贵人的赏识!”
徐楹给周萱娘使了个眼色,周萱娘拍了拍徐楹的肩膀,带着几个宫女潇洒离开。偏殿里就只剩下徐柳和徐楹二人。双手互相紧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徐楹努力控制自己,心里咆哮,二叔二婶你们怎么教的女儿?为了个还不知道什么样的结果,连宫墙都敢爬。
徐柳见徐楹还不说话,以为徐楹心虚了,“你爹要不是占着嫡出长子的身份袭爵了,你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呢!如果不是你父亲一直压着我爹不让他升迁,如今我爹早不只是个县令了。就你那性子,如果不占着延宁伯府嫡长女的身份,能跟县主交好?”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徐楹捏住徐柳的手腕一个过肩摔下去,徐柳露在外面的地方没一丝伤痕。“徐柳,你难道不知道我二叔你爹,从到豫州之后,每年的考评最高就是个良?每年那么多年年考绩为优的人等着升官,官职就那么几个。你爹要不是靠着徐家的关系,早在两年前考评为中的时候就被贬官了。”
“你胡说!我在豫州的时候,跟我交好的小娘子谁不说我爹是个好县令?铺路修桥,我爹哪样没做?一定是你爹压着考官不给我爹评优的!”徐柳被徐楹按在地上,挣扎着道。她才不信徐楹的话。在豫州的时候,母亲每年都会办几次宴会,筹诺囊子。而且出钱的都是富户,一点儿都不会干扰到民生。
“那些钱真的是用来修桥铺路了?”徐楹扣住徐柳,让她动弹不得,“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