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一五一十地把厨房的事说了。徐楹没有如紫竹想象那般乐,问道,“昨天早上新添的菜是你拿了别人的分例?”
暗叫糟糕,紫竹扯出一抹可怜样,“米大哥的厨艺确实好啊,奴婢也有给他们送咱们被的药膏什么的,没吃白食!”紫竹暗暗庆幸,还好自己见主子最近做了许多药膏,看病的却少,偷偷送了几盒。
“这次就算了啊,以后,我跟华先生商量一下,我们负责采买,由将军那边负责做饭。”徐楹暗暗计较。她自己虽然不是一个重口腹之欲的,能吃山珍,为什么要吃野菜?更何况华玄旻那个不靠谱的,昨天吃得比自己还多。
“今后几个月,我们跟将军那边的人还要相处几个月,你注意些。看看那边的人怎么样。”徐楹吩咐道。
“是,主子。”紫竹欣然同意。
徐楹挥挥手,紫竹乐颠颠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早餐时,徐楹他们这一桌果然上了几笼精致玲珑的小笼包。菜色也比以前普通的乡间野菜多了几分汁味。华玄旻还赞了厨子几句,徐楹和紫竹都埋头没说话。直到后来跟仲君禹一行人同行几天,华玄旻才回味过来,原来那时候仲将军就在拉拢咱了啊。
医馆,华玄旻百无聊赖地喝着茶,和朱老大夫聊行医轶事。徐楹则捧着医书在一边默诵,手边放着一个热烘烘的手炉。几个丫鬟除了紫兰都被留在客栈。
记下一个方子,徐楹抬头就看见脸色冻得发青,还在忙碌的紫兰,担忧道,“快进去歇歇吧,这儿现在没什么事。有事我会叫你的。”里屋烧了几个火盆,热烘烘地没有一丝寒气。
“谢主子。”紫兰本想换了这盏茶水就进屋暖暖的,这会儿正好。
晌午,手炉一丝热气也散不出来,紫兰将一个刚添好碳的手炉拿给徐楹。将徐楹面前的桌子收拾好,准备会客栈用过午食再来。徐楹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娘,坚持一下,很快就能看大夫了。”一个女童的声音颤颤抖抖地传来,越来越近。紫兰看了一眼徐楹,就迎了出去。一个八、九岁的女童扶着站立不稳的母亲步步艰难地走向医馆。
徐楹看着紫兰扶进来已然昏厥的妇人,冷汗直冒。这妇人脸上一道明显是藤条抽出来的伤口刚刚结痂。徐楹立时将一个矮榻挪出来,供妇人半躺着。自己则把了把妇人的脉。
“大夫,我娘亲什么时候能好啊?”小女童双瞳漆黑如墨,一脸期盼地看着把脉的徐楹。
“很快的,吃过药休息几天就能好。小娘子放心。只是以后要好好养养了。”切不可再过度劳累了。徐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只是知道大约说出来也是枉然。
被屋里的热气一熏,妇人慢慢清醒,环视一圈,拉着女儿柔声道,“娘就说娘没事,只是最近太累了而已。走,咱们回家吧。”
小娘子挣脱母亲,“还没拿药呢,娘亲等等。”
妇人刮了刮小娘子鼻尖,“到山上采点药就是了,哪儿来的银子买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