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地将黑乎乎的药丸子装进瓷瓶,这才进屋看了眼被安顿在床上的人,只是那张脸,越看越让人觉得别扭。
华玄旻若有所思,过了片刻之后,端来一盆药水。用帕子沾满温热的药水,覆盖在床上之人的脸上,华玄旻脸色越来越臭。
一刻钟刚到,华玄旻揭开帕子,床上之人的脸上果然起了层层的皱纹,分明是易了容。
使劲搽洗干净,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华玄旻脸一下拉下来。几步走出去,华玄旻喊了几声,“岳小五,给我进来!”
风声微响,岳小五很快就翩翩站在华玄旻眼前,疑惑地看向华玄旻。
华玄旻周身冷如冰窖,“小五,你抱的人是男是女,你都感觉不出来吗?”
“怎么会?”岳小五反问,自己虽然是男子,也还没成亲,抱的人是男是女还是区分得出来的。
“屋里那个?”华玄旻顿时觉得不好。
“当然是女子!”岳小五了然,“您没问,我还以为您知道那是女子。”
华玄旻无力地挥手,示意岳小五继续到四周去巡视。此地虽然隐蔽,然,还是算在江城的范围之内。
这几日,孟府上报失窃,到处抓贼。屋里那人伤得太重,到处腾挪,太不方便。
认命回去,将药丸化开给那人喂下,华玄旻第一次痛恨起自己手段太和煦了。那些人,拿着药碗的手青筋直冒,再给你们几天活吧!
许是华玄旻的药效果确实极好,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晚霞还未散尽,床上的病人就已经醒来。
墨色的青丝柔顺地铺在床上,雌雄莫辨的俏脸血色全无。挣扎着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洁白的帐顶,“渴……”虚弱嘶哑的声音,艰难地说道。
华玄旻守在一边,连忙端起只有温热的水。
将床上的人半扶起来,华玄旻将粗瓷碗贴在床上的人的唇边,温柔开口,“六娘,喝水。”
凃六娘闭着眼睛,张开嘴,任由华玄旻喂水。
一碗水喝完,凃六娘神思慢慢清醒。
华玄旻似笑非笑地看着凃六娘,“怎么?为了报恩,现在是连命都顾不上了?”
凃六娘彷如未闻,径自闭上双眼,疲惫地躺在床上,忍受着身上几处伤口的疼痛。
知道自己今日估计什么都问不出来,华玄旻冷哼一声,转身出去。
这里本是一个猎户修建起来,供平时上山打猎时暂时休息所用的。屋顶铺着茅草。床上那些看起来很普通的蚊帐被子什么的,都是华玄旻选的。
华玄旻不觉得自己的计划百无一失,这才选了这么一个僻静的藏身地点。
走到门外,华玄旻脚步一听,一脸不耐烦,仍旧小声吩咐,“小五,进去看着点,她要是需要什么,你赶紧拿给她。”
话音还没落地,也没听到岳小五的回答,华玄旻健步如飞地离开了。
茅屋外面不远处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夹道,有树木遮掩着,倒是让人很难发现后面的奇景。
华玄旻穿过夹道,将痕迹遮掩一番,这才一人坐到瀑布下面。水声轰鸣,水花四溅。这样寒冷的季节,这里几乎是没有人光顾的。这样,也才方便了华玄旻。
茅屋里,就着岳小五的手吃下一碗粥,凃六娘往门外看了看,“你家先生呢?”
岳小五不理解地挠挠头,“先生估计是去瀑布那边了。”
凃六娘静默地点点头,以示了解。
一连着半个月,每日华玄旻只在凃六娘还未醒的时候给看看情况,开点对症的药。岳小五这个粗神经都发现不对了。只是岳小五沉默惯了,此时,不过是在两人面前来回地晃几圈。得不到回应也就罢了。倒是两个人反而更加谨慎了,至少,对对方客气了不少。
看在岳小五眼里,反而越来越违和。只是,显然两个主儿都是不想要别人管自己闲事的。
经过一轮选秀,京城各户的小娘倒是有不少都许了人家。
就连周萱娘,如今也在相看着。接到徐楹的帖子,闷得发慌的周萱娘等不及到九天之后的赏梅宴了,当即递了帖子上门拜访了。
接到帖子,徐楹翻了翻白眼。这周萱娘,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自己刚刚回来,这整理箱笼也不只需要一两天吧!
幸好,自己回来的时候递了信,虽然没有确切的日子,好歹,青桐园是被彻彻底底地收拾出来了的。自己只需要将东西放进去就行。
徐柳现在,一有空就往徐楹身边挤。毕竟,如今说得上话的主子,就只有两个女性。一个祖母,明显看自己不顺眼,再加上祖母那性子,也不是那种喜欢给人添堵的。徐柳干脆抛下以前的恩恩怨怨,跟徐楹进进出出。
毕竟,如今自己的婚事嫁妆什么的,可都指望着大伯了。徐柳盘算着,自己这么讨好着徐楹,等到将来,也不知道自己能获得多少好处。不过,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将起居室熏上徐楹最近偏好的暖香,紫兰看向一边时不时讨好着自家主子的徐柳,一年以前,这位二娘子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这么讨好一个人吧!
“大姐姐,今日屋外无雨雪,不如咱们到梅园逛逛?也好熟悉一下环境?”为了讨好徐楹,徐柳今日穿了一身最符合徐楹偏好的一身素白色的衣衫。头上的首饰也弃了她以前最爱的金玉首饰,用的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