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霈衍独自沉默着,想着乔卿酒最后离去时的凄凉目光,心头不由得一疼。
最后起身,追了出去。
从侍卫口中询问到乔卿酒所走方向,在花园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坐在石阶上,看着花园里逐渐凋零的菊花失神。
而在她身后站着的,是寸步不离的云儿。
他抬步上前,却看到了花园那头走来的一群人影。
墨霈衍眉心蹙了蹙,脚步停了下来!
乔卿酒从凌天殿离开,便心情复杂。
花园土质肥沃,她坐在石阶上,拿着木棍在泥土上写了一个‘墨’字。
在卿幽院时,她觉得墨羽思想顽固,但她能察觉到墨羽对她真的动了心。
当那个人变成了墨霈衍,她又觉得不敢相信。
这两天墨霈衍的所作所为,让她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她盯着脚边的‘墨’字,唇角紧抿。
她曾说墨逸轩年少固执,但其实今日听完墨霈衍那些话,她觉得墨霈衍和墨逸轩一样的偏执。
只是墨霈衍更加的暴戾。
可她不想要人许的一世深情,无论是否做到,她都不屑!
对她来说,想要的,只是灵珠而已!
木棍戳在地上,她盯着面前的字,想着方才墨霈衍的脸。
“呼……”她狠狠吐了口气,抬头想要起身,却看见了花园那头走来的几道人影。
李侧妃。
除去那日王府众人跪在地上迎接自己,乔卿酒上一次见到她,还是穿越来的第二天。
此时相遇,不由得有些好笑。
她当初随口说的大话,没想到都成了真!
她忽然有些想笑了,想看着对方此刻对上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她唇角翘了翘,又低头,将自己写下的字划掉。
李侧妃上次受了赏,在府中可是得意洋洋,此时看到乔卿酒独自一人坐在花园,下意识就往四周望了一眼。
没看到墨霈衍的身影。
她蹙着眉,看着乔卿酒灰头土脸的模样,心头不免悱恻。
回头和身旁的丫环对视一眼,嘴角的笑容瞬间阴险起来。
李侧妃理着手帕,漫步上前。
“听闻妹妹方才在膳房给王爷做膳,为何此时独身在花园?莫非……”李侧妃一脸震惊,抬手掩嘴,“莫非妹妹惹怒了王爷?瞧妹妹如此灰头土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怪让人心疼的呢!”
乔卿酒抬眸看向李侧妃,她凭空想象的能力,一流!
‘唉!李侧妃看着她脚边凌乱的字,冷笑道:“王爷这太不懂得体贴人了!妹妹这么辛苦,他竟还冷落你,真是让人难过呢……”
地上‘墨’字划了一半,落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副发泄手段。
乔卿酒却不禁笑了,她也不理会李侧妃的奚落,只是一笔一划,继续划面前的字,不急不缓的语气道:“不知道李侧妃觉得本宫这手里的木棍,能不能比上次的发簪锋利?”
说完,她抬起头,看向脸色僵硬着的李侧妃:“看来是上次给的教训没够啊!李侧妃是不想等本宫找到证据,就要来自寻死路吗?”
“你——”
李侧妃双手一紧,可看着乔卿酒那脸,就不爽!
她咬着唇,眸光瞟见了院口的身影,眉心猛地跳了一下!
随即,她咧着唇,笑了!
“卿妃说笑呢吧?什么上次?本宫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呢!不过卿妃,你我姐妹都半年多未见了,本宫也甚是想你,你今日可有空?刚好清婌院准备了上好的新茶,要不去清淑院聊聊家常?”
“聊什么?聊来福来喜,还是聊你和柳美人赌的一万两?哦!你不提本宫都快忘了!”
乔卿酒丢掉木棍,站起身朝前走了两步。
“据说那一万两,你主动派人送去了!还有你这脸,唉……没有凝玉膏就是不行啊!本宫身上再大的伤疤,有了凝玉膏都能好!你瞧瞧这不过簪子戳了一下,到现在都还能看见疤呢!啧啧啧……”
乔卿酒抬手去碰李侧妃的脸,被她抬手一挡。李侧妃退后两步,双眼阴冷地瞪着乔卿酒。
咬着牙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本宫关心你啊!”乔卿酒一脸无辜,其实李侧妃脸上的疤,不细看已经无法察觉,偏偏乔卿酒眼睛毒,嘴也毒!
“李侧妃也真是的!你跟王爷撒撒娇,让他赏你一盒凝玉膏也不至于此啊!话说回来,李侧妃有没有给王爷看过你的伤?他有问你伤疤的来历吗?”
李侧妃眉心一蹙,直摇头,“本宫不过摔了一跤,用得着凝玉膏吗?至于卿妃说的,本宫完全听不懂。”
“有些东西,不是你说不懂就真的不懂了!看着吧,来喜来福本宫会找到!你,本宫也会找的!现在,就暂时让你过点安稳日子!不过你要记得,往后看到本宫要绕着走,因为本宫一个不高兴,可能就不等找到证据,先把你给杀了!”
乔卿酒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岂料对方忽然身子往后一倒,尖叫着就哭道:“啊!卿妃,你,你这是做什么?妾身做错了什么?卿妃要打我?”
手在自己脖子前抹的乔卿酒一愣。
不明所以地盯着面前地上梨花带雨的女人看了一眼,听见什么声音的她回头看去,就见墨霈衍冷清的身影正朝着自己走来。
怪不得刚刚还耀武扬威,狂妄到自称‘本宫’的女人,瞬间就改称‘妾身’。
想在墨霈衍上演被欺负的戏码。
可以!
她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