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从什么地方来，无论你身份是什么？也无论你有什么目的？本王只知道，你是那个缠着本王要抱抱的少女。也是那个唯一不畏惧本王，一口一个‘狗王爷’的少女，也是……”
“本王唯一心动过的人。”
乔卿酒被他握着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收紧。
墨霈衍感觉到了，垂眸看了一眼，继续道：“从决定要和你携手同行的那天起，本王就想过，无论再大的阻碍，本王都不会放过你的手。”
“可我从没想过要牵你的手！”乔卿酒笑着，神情疏离。
“墨霈衍，你对我来说，从来都只是个工具，我只想借你之手拿到灵珠，但现在我已经拿到了！你已经用不上了，墨霈衍，你携手同行的人不会是我，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是吗？”墨霈衍对上她的笑容，同样笑道：“那行！反正本王绝对不会让你离开！若你执意要走，那便杀了我！那样，你就自由了！”
“你——”
“你下不去手，因为你的内心，早已经有了本王！”
乔卿酒：“……”
她这到嘴边的话，都没机会说了。
但墨霈衍看似戏谑的脸，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冷漠。
乔卿酒抿了抿唇，最后只道：“你未免太自恋了！我已经说过了，我喜欢宫溟洊。”
“那是往前的事。往前之事，本王无法左右，但他已经不在了，所以你往后余生，便只能喜欢本王！若是真觉得对本王无感，可以，本王给你机会！”
墨霈衍拔出她腰间的匕首，递给她。
“杀了本王，往后你便自由了！你可以守着逸轩，等待你喜欢的人醒来；你也可以浪迹天涯、看尽美色；你还可以……”
墨霈衍没有说下去，因为他面前的小女人，视线盯着匕首，满脸闪着挣扎。
却根本没有动手的迹象！
他手一收，将人紧紧搂在怀中。
“你已是本王的人，这一生都逃不掉了！本王原谅你之前的欺骗。你也放下往前的事，好不好？”
乔卿酒知道她根本无法复活宫溟洊。也知道，自己已经对墨霈衍动了心。
但她此时的身份，就让她无法和墨霈衍在一起。
被人搂在怀中，思虑片刻，她笑着，道：“你想多了！我……”
“主子，将军府老太君来访。”话还没出口，年情声音突然在外响起。
两个人的眉心同时一蹙，墨霈衍垂眸望着怀中人片刻，才命年情将人请来。
他又道：“先前的爆炸，对外传是本王因你受伤而发怒。你之前那些武器，除了年家兄妹和逸轩以及尉迟承悦外，其他无人知道，不必担心。老太君来了，你就如往常一样应付即可。”
“墨霈衍……”
“至于其他的事情，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你也无法回到往前了，就先冷静一下，将所有事情理清楚，再说！”
说罢，他将人抱回床上，便起身离去。
到了门口，见着焦急赶来的老太君，问候一句，便将老太君请进屋，自己关门而出。
乔卿酒没来得及开口，便被老太君一声声‘酒儿’叫乱。
她抿着唇，看着那泪眼朦胧的老人，抿着唇，笑了……
墨霈衍离开寝屋，看着凌天殿一片狼藉的样子，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墨逸轩冲上前，“皇叔，乔卿酒她……”
“无事。”他站在台阶上，垂眸望着面前的少年。
想到他身体里住着乔卿酒曾喜欢的男人，而那个男人还在引导他的意识，墨霈衍就有些不是滋味。
他抬手，在墨逸轩肩上拍了一下，便转身走了。
他来到书房，拿出了乔卿酒当初花的那副山水图。
他还记得，自己说要帮她造出来。
她说过，造出来，也不是真的！
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主子。”年情走来。
墨霈衍将画放下，问她，“你信她所说的那些吗？”
年情抿唇：“主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嗤……”墨霈衍不禁嗤笑。
“确实，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说出她今日所说的话，本王都会觉得荒谬。但她这么一说，她往前那些诡异的行为和多变的性格，都能串联起来了。”
年情：“属下觉得，王妃对您是有情的，但或许在她心中，有些迈不过的坎，还需要您耐心些。”
墨霈衍抬眸，望着她：“那个叫宫溟洊的男人？”
“不止，还有……原本的卿妃娘娘。”
俊逸的眉心，猛然一拧。沉着脸，问：“何出此言？她既是从其他地方而来，那她就不是将军府的人，和本王还有什么坎？”
“她虽从别的地方而来，但在此地的身份就是您的妃子。而且王妃是一个极其重情、且正直的人。对您而言，或许她不是将军府的身份，是一件好事！但对她而言，并非如此。此刻她用的是卿妃娘娘的身体。而卿妃死了，虽不是由您处死，但多少和你有关。所以属下觉得，王妃她很难接受您。”
墨霈衍盯着年情，眉宇间的不解，渐渐变成愠怒。
他想要反驳，但忽然想起先前乔卿酒挣扎的神情。
他不得不承认，或许年情说对了！
桌案上的手，缓缓收紧，目光紧紧盯着乔卿酒所花的山水图，久久，没能说出一个字。
书房极度安静，年情立在一旁，始终微微颔首，候着他。
良久，他道：“此事，决不能让皇上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