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卿酒:“……”
她要感动吗?这傻孩子。
年回带着御医前来时,不过一炷香功夫。
墨逸轩已经蒙上面,站立在一旁。
一番诊治后,御医确定乔卿酒并无大碍。
许是担心教不了差,御医对着年回一阵谄笑:“帝师大人,王妃娘娘是急火攻心,并没有大碍,老朽开两副方子,调养两日即可。”
年回可不觉得乔卿酒是会急火攻心的人,但御医都诊治不出,他便只能想到墨霈衍离开前嘱咐他的事情。
点头让御医离开后,年回有些担忧道:“王妃,您的身体……”
“御医都说我无事,你们就别担心了。”乔卿酒打断他,说:“带着他回去吧!”
“需要用什么药?属下去准备。”年回不回应,而是询问。
乔卿酒抿着唇,暗戳戳朝着已经走上前来的墨逸轩瞟了一眼,说:“御医不是开了吗?听他的,你们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主子离开前,嘱咐过属下要注意您的身体状况,现在这种情况属下若是离开了,主子回来能活剥了属下的皮。”
乔卿酒:“……”
她蓦地撑起身来,坐在床上望着两个大男人。
“但是我觉得,如果墨霈衍知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大晚上的待在他和我的寝屋,他也会剥了你的皮!你快带着墨逸轩离开,我就不将你擅闯我寝屋的事,告诉他!”
年回也不回应,只道:“王妃既不愿说,那属下便在此等,您好生歇息。”
说罢,年回便转身出门。
可惜俩人都没离开,甚至叫来了两个丫环照顾她。
乔卿酒:“……”
看着寝屋外站着那黑衣蒙面的墨逸轩,乔卿酒也无奈叹息。
最后只能忍着一身疼痛,让丫环全都退了下去。
她又跑回隔间躺椅上倒下,幽幽望着那目光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的墨逸轩。
乔卿酒说:“要怎么样,你们才离开?”
丫环已经被乔卿酒驱逐回去休息,墨霈衍便迈腿进屋,坐立在她面前,说:“确认你无碍,才离开。”
“你看我这样子算是有碍的吗?”
“你吐血了。”墨逸轩眯着眼,盯着她,“朕总觉得,方才那御医是个庸医,你不可能只是因为急火攻心。”
乔卿酒:“……”
一双眼睛散发着阴森森的光,还让她有几分恐惧。
她噘着嘴,无奈点头,道:“行吧!既然不信,那就守着吧!咱们围着火炉,坐一晚上!”
她抬眸往着外面一喊,说道:“去看看府上还有没有躺椅,抬一把来。”
门口年回回头望着坐在木凳上的墨逸轩,点头离去。
片刻,真的抬回一把躺椅。
墨逸轩添完柴,便拍拍手坐了下去。
还扭头望了乔卿酒一眼,“你睡吧,等药煎好,朕叫醒你。”
乔卿酒:“……”
她可不想喝什么补气养血的药。
掩嘴咳嗽一声,乔卿酒便起身,以方便为由,溜到外面。
她招来年回,递给他一张药方。
年回不多言,点头便离开。
乔卿酒返回屋内,便看见躺椅上的人,已经昏昏欲睡。
她幽幽叹了口气,取来一床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墨逸轩眉心微蹙着,睁开了眼。
“睡吧!休息好了,药熬好你才有精神叫我。”
少年眸子有些僵,过了片刻,像是想明白她所说的话,点点头便又睡了过去。
乔卿酒:“……”
睡着的少年面容极其恬静,偶尔能在他面上看到的冷漠在这时消散。
乔卿酒给他盖好毯子,这才忍不住蹙起了眉。
疼啊!
她慢慢走回躺椅躺下,雪寒就冲了出来。
扭头瞟了一眼睡着的墨逸轩,便道:“和老贱人有什么好隐瞒的?你直接告诉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宫溟洊,只是一个无辜人,没必要让他担心。”乔卿酒吐了口气,说:“没事儿,慢慢就好了。”
“你体内伤口全都撕裂了,慢慢好个屁!”雪寒冷眼一扫,就哼了一声,不做理会。
刚好年回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雪寒也懒得回避他了,只是冷着眼,跑到了墨逸轩身上窝着。
年回眉心一蹙,可看着墨逸轩熟睡,便也没出声。
而是对乔卿酒道:“属下已经命人抓药,王妃稍等片刻。”
“没事。”乔卿酒抿抿唇,说:“劳累一夜了,你带他回去吧!”
“与其让他在皇宫担心,不然让他在王府休息片刻,王妃放心,早朝时,属下会带皇上离开。”年回颔首,行礼便打算退下。
乔卿酒连忙叫了他一声。
年回回过头,望着她。
“王妃,可是还有事?”
“坐吧,我有些话想问你。”
年回没有推辞,弯身坐在早前墨逸轩做过的木凳。
“不知王妃找属下何事?”
“你觉不觉得……”乔卿酒看着墨逸轩,说:“他的眼神越来越冷了。”
年回蹙眉,“王妃此言何意?”
“年情已经跟你说了我的事,我也不瞒你。我觉得,他体内不属于他的意识在醒来。”
年回的手,突兀地紧了一下。
看着乔卿酒许久,却没开口说一个字。
终于,他垂眸将视线转向了墨逸轩,说:“体内的意识若是彻底清醒,皇上,是否就不是皇上了?”
“不会,他始终是他!”乔卿酒目光望着熟睡的墨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