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煜北皇都距离不远,经过一夜赶路,行程已经大半。
白日活动不那么方便,乔卿酒便给自己易了容,乔装打扮地在城中一客栈落脚。
客栈来往人众多,她坐在大堂,便能听四方客人说起煜北之事。
“听说了吧?皇上快不行了,现在太子整夜守在龙榻前。”
“听说皇上病重,还记挂着前太子,唉……前太子作恶多端,皇上却始终记挂,真是寒太子的心啊!”
“是啊!我听说太子调集大军打算攻打灵药谷,传说灵药谷少谷主是前太子遗孤,这番皇上快驾崩,太子迫不及待动手,铁定是怕前太子余孽来争夺皇位!”
“灵药谷的能有什么好人?那前太子遗孤怕也是个作恶多端的恶人!这天下可不能让灵药谷的恶魔来掌控啊!”
“你们知道什么啊?”有人手中大刀甩在桌上,反驳道:“这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说他夜夜跪在龙榻前,就是想皇上能早点死!结果皇上命也硬!就是不死!依我看啊,说不定皇上是想让前太子遗孤继承皇位,太子这会儿急着灭口,是怕皇位落入别人之手。那他往前做的恶,怕是就要公诸于世了!”
众人一愣,都望着那手持大刀的壮汉。
“兄台,这话何意?”
“前太子造反一事,是耶律城那狗贼诬陷的!耶律城一开始就觊觎着太子之位,拉太子下马,不惜赶尽杀绝!据说到现在,太子那遗孀还在他手里,目的就是用来要挟灵药谷的。哼!我听说这些日子灵药谷遭遇危机,这可跟太子脱不了干系!这天下要是被这般心肠歹毒之人继承,那咱们的日子可不好过哟……”
壮汉端着酒碗,整晚下肚。
众人愣,没再出声。
乔卿酒用完膳,笑着招小二结账。
结果小二刚来,墨霈衍就拿出银子。
一进客栈,墨霈衍就恬不知耻的和乔卿酒坐一桌,她也没好反驳,现在更不做解释。
直接先一步离开。
乔卿酒赶到煜北皇都的时候,天擦黑了。
她到了皇宫附近客栈落脚,打算打探一下皇宫的情况,等天黑再进宫打探。
不想刚在小二带领下来到自己房间,就被人拍了肩膀。
她扭头,看到了一身红衣的橼勖。
此时的他,面色惨白,显然是长途跋涉又失血过多,伤势加重。
乔卿酒神色一凛。
连忙推开房门将他拉进屋。
“你怎么会来这?”
“本座醒来得知你来煜北,便赶来了。”橼勖坐下,笑了笑,“你这丫头,那可是煜北皇宫U荒芩姹憬的?”
“能不能进,都得进了再说!倒是你……”乔卿酒幽幽剐他一眼,拿出雪寒炼制的担忧,递给他一粒。
“受了重伤不好好休养,还跑这么远,我看你也是找死得很!”
橼勖蹙眉:“这是?”
“雪寒炼的丹药,很有用。”乔卿酒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吃,抬手点了他的血,就塞入口中。
橼勖:“……”
“竟然还真用灵药谷,那些花花草草炼出丹药了,雪寒当真是厉害!”
“其实我也能炼,只是不想。”乔卿酒耸肩,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她易容又变装,可和原貌完全不同。
橼勖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等乔卿酒给他解开穴道。
他才说:“你这个头本座很清楚。”
乔卿酒:“……”
“而且,你常在灵药谷,身上已经有了灵药谷的气味,本座能分辨。”
“补救就不必了,我知道自己矮。”乔卿酒白了他一眼,不接受他后面的解释。
又说:“我也不算矮好吗?是你太高!”
“是是是!小酒不矮,不胖也不瘦……”
忽然,房门被推开,墨霈衍易容过的脸,冷冷扫着满面笑容的橼勖。
橼勖话声顿住,扭头望了乔卿酒一眼,没出声。
倒是乔卿酒冷冷道了一句:“我讨厌有人乱闯自己房间。”
墨霈衍进屋关门,走上前来,说:“你和本王,本就是住一间房。不仅如此,还睡同一张床。”
“那……”乔卿酒怎能不知墨霈衍的意图?但此时也不适合大动干戈,她笑,说:“真是我的悲哀!还好的过去了!不然,我估计得恶心死。”
“暂时过去而已,你我还有一生。”
墨霈衍说话时,神色淡定从容,仿佛笃定这事的存在。
乔卿酒拧着眉,没应声。
墨霈衍来到二人所坐圆桌前,铺上一张地图。
“煜北皇宫的防卫布局复杂多变,要进宫打探,就必须解决这三处的暗卫。”墨霈衍在地图上指了三处地点。
“每一处,有至少四名大内高手,和数十名巡逻侍卫。几处必须在同一时间拿下!若是让对方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只要有一处失败,其余几处就能发现异常,到时候,整个皇宫就都会知晓。”
橼勖垂眸望了眼地图,然后将冷冽严肃的视线落在墨霈衍身上。
乔卿酒舔了舔唇,将视线从地图上移开,望着橼勖,说:“一人一处,没问题吧?我让溯溯随你一道。”
橼勖回过神,说:“没问题,溯溯跟着你我比较放心。”
乔卿酒摆手,不予回应。
她盯着桌上的地图,看了一遍又一遍布局后,眉头紧锁地望着墨霈衍,说:“这地图,是真是假?”
墨霈衍:“……”
夜,三人同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