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翊嘴角一弯,对怀中人温言笑道:“你也真会找地方,哪里高你去哪里啊。”
高蓝一听,爽朗又微带羞涩道:“站得高才能看到……夫君你啊!”
这声突如其来的“夫君”顿时让皎月容一怔,明明是他先让高蓝这样叫自己的,可是现在回到这府邸……他阴着脸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
见旁人一脸不可名状的惊异,蒙翊微微弯腰附耳对高蓝道:“你应该知道了我的身份吧,所以……暂时不能叫我夫君了。”
高蓝一听突显不悦,一脸不太聪明的样子:“为嘛!你是皇子我就不能叫你夫君了?!”
那边安浅的手将手绢拧到死去活来,蒙翊从来不会跟其他女子如此亲密,难道这个女子对他来说……不寻常?
她却不知蒙翊之所以对高蓝如此,是因为蒙翊知道在他们两人内心深处,高蓝既不会喜欢自己,自己也不会喜欢她。所以像是亲密的朋友一般,简单到如清水般透明。
高蓝只是他用来牵制夜阳的工具,而自己也只是这脑袋一片空白高蓝的情感依靠,纯粹就是如此互相短暂的利用。
安浅压了压情绪,不徐不缓地走来,对周围人扬声道:“围在这里干嘛?”
下人这才识趣纷纷离开。
蒙翊瞥见高蓝刚刚衣服被石头刮破,让下人带她去换衣服。
高蓝跟着前面的仆人走了一半,突然想道要问皎月容些事情,于是迅速又扭头回去,刚刚走到回廊拐角,就听到了那边两人的谈话。
安浅含笑看着蒙翊:“月容,这女子是何人啊?”
蒙翊一手抵在身后,悠悠道:“她叫高蓝,之前为了救我受了伤,我将她带回来养伤。皇妃不必误会,你左安浅还是我蒙翊唯一无二的皇妃。我对她没兴趣!”最后这句说的十分笃定。
安浅抬头看着他,他说话的表情不像是说谎,但是他对高蓝的关心和密切是真的,这行为为何那么反常?
趴在墙角的高蓝,听到这番话,顿时心中一寒,她的手指扣着冰凉的墙壁,半晌抿嘴蹙着眉头:皎月容……你骗我?!
其实内心深处,高蓝实在是记不起与皎月容感情的积累过往,只是一醒来,觉得他好看,而且他又主动,这才心生肤浅的爱慕。如此知道了真相,虽然气愤,失落,但是好像没有很伤心啊。
或许,她更大的兴趣应该是探索这个她一点都不了解的世界啊。
高蓝扭头慢腾腾无精打采的走回来,回到房间里,她看着周遭一切,眼珠子滚了几圈:既然我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那我从他府里拿点东西带走,应该不过分吧。
高蓝想完,便随便扯了个包袱,划拉了一堆看起来比较值钱的东西,刚要包袱一卷走人,结果临走时,高蓝突然一顿:这样不好吧,那自己岂不是跟小偷没区别了。唉!不行不行!
于是想了想,她走到旁边书桌前,摊开纸,抓起毛笔,随便写了几字,片刻将笔往旁边一扔!
口中振振有词念着自己刚刚写的字:“既然你不爱,我便也不留,走之前拿了点报酬,算你我们两清!”
待念完高蓝双手一拍:“搞定!”
随即将包袱塞进怀中,探头出去,小心翼翼躲避府里的人。
……
……
大皇子府邸。
杨候匆匆来禀:“大皇子,二皇子回来了!”
大皇子一顿:“蒙翊回来了?”
杨侯点头,半晌邪魅一笑:“是,据说还带回来了个女子。”
蒙盛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狐疑道:“女子?好女色?这好像不是蒙翊的作风啊。之前我们试了不少美人计,他都不上钩的,”
身边的杨候道:“那只能说是之前遇到的不够美,男人嘛,只要美的够劲,哪有不上钩的?!”
蒙盛往后一仰,仰躺在椅背上:“哈哈,舅舅说的也极是啊!那我们可有好戏看了,蒙翊若是对左安浅不忠,那左候岂能容忍自己宝贝女儿受气,怎么会一心一意辅佐他上位?”
蒙盛说完,对身边的人一扬手:“去好好打探一番,哪里来的女子,竟然让我这个洁身自好的弟弟忍不住犯了险。”
“是!”
…
夕双快速跑进来,急匆匆道:“皇妃,那个,那个高蓝跑了!”
“跑了?”安浅喜大于惊,顾不得问缘由,连连感慨,“跑了好,跑了最好!”
说完,才想着问:“到底怎么回事?”
夕双将高蓝留的字递给安浅:“皇妃你看。”
安浅眼眸一眨,悠悠含笑道:“看来她是听到了我和二皇子的谈话。”
夕双欢喜道:“这个麻烦总算是解决了,老天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却见这次安浅并未喜形于色,而是渐渐陷入沉思,半晌,安浅肃谨道:“快,派人给我小心盯住高蓝,不要打草惊蛇,我得知道她去了哪里。”
夕双不解:“皇妃这是为何?她走都走了,你还管她作甚?”
安浅眼眸闪过几丝锐利,悠悠道:“凭我们二皇子的本事,在这西瀛洲找一个样貌那么惹眼的女子,这可不是分分钟搞定的事,所以,我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让这个高蓝彻底消失。”
夕双瞪大了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低声道:“皇妃是想……”随即比了个一剑封喉的姿势。
安浅微微一笑,带着几分阴柔:“不,不,你这丫头把我想的也太残忍了吧。让她消失的办法……我有更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