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月出事的时间比她预计的要更早一些。
首先是顾娇月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刚开始她也没有往中毒这方面去想。但是慢慢的她身上开始起红疹,一小粒一小粒的,也不疼,就是偶尔摩擦到了会有些发痒。她上辈子的长相并不如这一世出色,尤其是这一身娇养出来的娇嫩肌肤,她一直都是在意的不得了。见身上起了红疹子,哪里还敢耽搁,立刻又去请了大夫。
这一回是请到了一个当真有些水准的大夫,但是架不住这大夫胆子不大。发现她中毒了,且也有些时日了,想要解毒也不容易。原本倒是想要直接说的,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没说出来,就见这位出身指定不差的夫人一脸阴狠的看着被自己,就好似他但凡说出一句不好听的话来,就会让他陪葬似的。
这大夫被吓的一个激灵,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不说,还鬼迷心窍的给出了诊断结果,说是她水土不服,加上补药喝多了的缘故。
这一个顾娇月在自己的世界也没看过中医,加上她本就信不过这个世界的一切,哪里会知道但凡是有些水准的大夫,都能轻易诊出最近喝过补药,或是身体疲乏之类的。故此她一听这大夫如是说,只当他医术高明,完全没往其他方面想。
话都说出口了,这大夫哪里敢再改口。不过他良心未泯,给开了清凉解毒的药,还亲自给抓好了送了过来,再三叮嘱一定要按时服用。交代完这一切之后,他立刻收拾细软,连夜离开了京城。他本是孑然一身,去哪儿都成。明摆着是把人给得罪死了,他这会儿不跑等着对方发现来对付他吗?
他也不是不后悔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但是转念想想自己好歹也给开了药了。只要按时服用,就算不能彻底解毒,至少也不会让毒性继续发作。等喝完了药那位夫人总也是要去请大夫重新把脉的,到时候那就是别人的责任了。
他哪里会知道,顾娇月居然会嫌弃这药苦的过分,最后只喝了一顿之后,就干脆的把药扔到角落了。
顾娇月等自己浑身不舒坦,突然吐了一口黑血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自己中招了。
然而这时候她再去请大夫也来不及了,毒素入侵肺腑,没有一个大夫肯接手。
这毒一旦爆发之后,速度快的令人震惊。饶是顾莳甜也有些意外,特意找了秦医正问了问。
秦医正已经亲自接触过这毒,解释道:“按理说只那一种毒的话,就算是发作了也不会爆发的如此猛烈和迅速。顾侧妃应该是被其他人又下了毒,或是她随身携带的东西里沾有这种毒。两者交杂在一起,这才让她身上的毒爆发的如此迅速。”
对此顾莳甜竟然半点都不觉得意外,看来庆王也是没打算再多留她,所以早早的就留了后手。
顾娇月身上的毒发作的很快,她甚至还求到了顾莳甜的身上。这几日是云七亲自监视的,确定她怕是时日无多之后,顾莳甜便允了,带着秦医正去了她暂时落脚的院落。
前后算起来甚至都不足一月未见,若说一个月前的顾娇月还是一朵风华正茂的娇花的话,那么此时的她已经是被风吹雨打即将凋零的残花。
整个人都冒着几分死气!
一看到顾莳甜的到来,顾娇月的眼中骤然冒起希望的光芒。先前还躺在床上连动都动不了,这会儿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然就坐了起来。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带了太医来了吗?”
顾莳甜也不计较她的失礼,很是干脆的让秦医正替她去诊脉。
秦医正诊脉之后,顶着顾娇月一脸的期盼,冲着顾莳甜一脸同情的摇头:“请娘娘恕罪,老臣学艺不精,实在是无能为力。”
顾莳甜尚未接话,就听顾娇月希望全部落空之后的尖叫声响起:“什么叫做无能为力?我只是中了点毒,你不是太医吗?对对对,你还是太医之首呢,那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大夫了不是吗?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肯定有办法的!你快救我,快给我开药方,快啊!”
顾莳甜示意秦医正无需开口,冷淡的看向顾娇月:“本宫听闻你先前已经请过大夫,难不成那些大夫不曾发现有不妥当之处?”
顾娇月一愣,旋即咬牙切齿,满身怨气:“是请了,可是他们最多也只是开了药,并不曾告诉我中毒这件事。”
秦医正却是道:“侧妃娘娘,应当有人给您开过解毒的药才是,老臣先前把脉之时确认过了。”
顾娇月下意识的想要否认,可随即便想起当初请过的第二个大夫。那大夫给她开了清凉解毒的药,说是去一去她身上的火气。她当时嫌苦,喝了一回就再也没去碰过。
思及此,她顿时面色一白。
难道那就是解毒之药?顾娇月第一反应并不是都是自己的错,反而满腔怨恨都冲着那个大夫去了。
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定要喝那些药?若是他说了,她又怎会因为药太苦就不喝?
她虽未讲这些话说出口,然而顾莳甜和秦医正哪个不是人精?对此顾莳甜丝毫不觉得意外,这个顾娇月从不觉得她自己有什么错处,但凡是有什么不对的,那肯定都是别人的责任。
至于她自己?开玩笑,她能有什么错?
顾娇月猛然回过神来,忽然死死的盯着顾莳甜,张嘴就是一连串的质问:“这件事都是你的错,肯定是那封信的缘故。我想起来了,当时你说什么都不肯亲手碰触那封信,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