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不得对苏宗师无礼!”
张老汉严厉的斥责小山。
他曾多次教育过儿子张子滕,对人要保持应有的尊重,对强者更要持敬畏心,如此才不会招惹祸端。
然而小山似乎压根就没听到他的话,盯着苏沫直接怼了回去:“你的审美才坏掉了呢!”
苏沫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这些宝贝哪里可爱了?”
张老汉紧张的看着自家儿子,额头上都冒汗,生怕这糟心孩子嘴里再蹦出什么话来。
如果眼前这位苏宗师发起怒来,他们父子今天只怕是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还好小山接下来没有再蹦出什么虎狼之词,而是反问:“虫虫听话又能干,怎么就不可爱了?”
苏沫听得云里雾里。
张老汉及时解释道:“苏宗师,那个,是这样的,我家呀平时就我和这个不中用的娃,有些农活啥的,是真干不过来,平时都是驱使这些毒物干的。”
还有这种操作?
苏沫震惊了,不止是震惊,完全是大开眼界啊,这父子两简直是开发了蛊术的新用途,如果能够发扬光大,不知道要解放多少劳动力,妥妥的是一件造福众生的好事呢
不过苏沫的反应也是极快的,即说道:“原是这样,那我方才岂不是还害得你们家损失了一些劳动力?真是不该啊”
“那”小山张嘴就要说些什么,张老汉眼疾手快一把将小山的嘴捂住,随后腆着笑说:“宗师说得哪里话,那些个湿生卵化的玩意,能死在宗师手下,是它们的荣幸才对。”
很显然,张老汉根本不敢赌自家儿子接下来要说什么。要是这破孩子哪句话不对付引得对方发怒,那可就全玩完了。
见状,苏沫也是暗自摇了摇头。
她是诚心来交朋友的,结果事态好像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先是完全无法沟通,现在又敬畏她如神,这真简直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总是要好过完全无法沟通。
“若这样说就言重了。”苏沫心中愧疚,当即说道:“不知家中可有纸笔?那部秘籍我早记在心中,或许不及你们的传承完整,但想来也能有些助益。”
却不想张老汉摇了摇头,把小山推进门里让他去睡觉,随后朝苏沫拱了拱手,说道:“宗师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一脉与其他蛊门不同,那蛊术秘籍却是无用的”
原来张老汉这一脉传承之术,虽说依旧是养蛊,却更偏向于巫。
传说上古时期,大神盘古开天辟地,天地成型之后,大神盘古却累倒了。
盘古倒下后,他的身体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呼出的气息,变成了四季的风和云;他发出的声音,化作了隆隆的雷声;他的双眼变成了太阳和月亮;他的四肢,变成了大地上的东、西、南、北四极;他的肌肤,变成了辽阔的大地;他的血液,变成了奔流不息的江河;他的汗,变成了滋润万物的雨露。
盘古后有女娲氏造人补天,人造图腾以祭祀祈求上天,巫文化也就应运而生。古时为巫者,颇有神异。
在传说中巫亦是沟通神灵,役使鬼怪,知祸福,必生死之人,而非而今的乱力鬼神之术。
只是三皇五帝之后,巫道困于九黎,彼时蛊术兴起,许多巫道不得意之人便钻研其蛊术,以至于后人的路越走越偏,这才导致如今的人们谈“巫”色变。
张老汉这一脉,就是传承至今还比较正统的“巫”了,所差使的毒物也是“巫蛊”,而非寻常蛊师的蛊虫。
苏沫了解了这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后,对于张老汉也改观了许多。虽然关于“巫”的那些话大多传说,但方才她也见到了那些毒物身上的神异,可见巫道并非是无故放矢。
所以面对张老汉这个“巫道”继承者,她也较之前更放在心上些。
因为张老汉对她而言虽不算什么,可这份传承悠久古老文化,却是值得她尊重的。
“原来张老出自九黎一系,还身负巫道传承,我先前倒是无礼了,还望见谅。”苏沫说得很客气,也没有再提那蛊术秘籍的事。
那五毒门的蛊术秘籍虽有妙处,可如果跟那巫道相比,就真是不足一提了。
张老汉摆了摆手,道:“宗师就莫取笑了,想当初巫道何其繁荣?都是我们这些做后人的不争气,才只能固守一隅”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
也不知道古时的前辈们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巫道不去钻研,非得去玩什么蛊。那蛊术能和博大精深的巫道相比吗?
要不是前人乱搞,巫道也不至于传到今天连一份完整的传承都没留下。
据他所知,他这一脉已经是巫道里传承比较完善的了,甚至说句最完善的也不为过,可他这个传承人知道,这份传承更多的是巫蛊结合的部分,至于其中包含巫道传承至多得了真正巫道真谛的其中一二,甚至更少。
“张老何必自弃?历史虽不可变,但将来尤尚可期。”苏沫微笑着说道。
这话姑且也算是劝慰吧。张老汉虽然自嘲,可她却是不能接着人家自嘲的话再给人家一顿冷嘲热讽的。
张老汉听了苏沫的话,脸上的表情也确有好转:“嗨,让宗师浪费时间听我这个糟老头子唠叨了。”
“这是哪的话,能听到这些少人知道的隐秘,也是我的缘分。”苏沫顿了顿,又问道:“想来张老年轻时候也出去闯荡过,不知这世道咱们这样的人多不多?”
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