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人自己都这么想的,随着年纪上去,他越发担心小儿子的处境,深怕他孤独终老,在听到秦家要卖田地的消息他想都没想就说要买,怎么样也要给小儿子留下一份产业。
张菀菀见秦母一脸问难,同秦文君小声问道:“什么情况?”
秦文君便拉着他们兄妹走远一些,将对方家里的情况说了,唏嘘道:“我没想到过来的铁阿公,他人挺好的,我弟小的时候经常被欺负,村里的大人还会给他取绰号,见面就戏弄他两句,但铁阿公不会,每次见我们姐弟在村里走就给我们塞一两颗糖,或者一些甘蔗和地瓜,说真的,相比我大伯,我更想铁阿公跟我们做亲戚,可惜我们两家连宗亲都算不上。”
张柏岩回头看了老人一眼,沉吟道:“要是这样的话你妈就不好说价钱了。”
“是啊,但田地肯定要卖的,铁阿公都上门了,不卖给他我爸妈心里又过意不去。”秦文君能体会秦母的难处,也跟着纠结得不行。
张菀菀建议道:“这样吧,不如你跟你妈说田地半卖半送给他好了,也算是做点好事,至于你们家买地建房子的事情比较好办,后面说不准我还会给他们涨工资,过个两三年买地建房子不成问题,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留下一个心结。”
秦文君眼睛一亮,虽然高兴,但还要摇头拒绝,“给铁阿公少收钱是肯定的,你不用特地因为这样给我爸妈涨工资。”
“噗嗤!”张菀菀笑出了声,“你瞎想什么呢!我说给他们涨工资是因为后面会扩大养殖种植规模,他们的事情会更多,所以工钱也跟着涨上去,你还真当我是冤大头啊!”
秦文君这才露出释然的微笑,同张菀菀重重点头,保证道:“你放心,我爸妈他们肯定会好好工作的,那我现在先去跟我爸妈说一声,免得他们一直拿不定主意。”
张菀菀远远看着秦文君连蹦带跳地跑到秦母身边,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通,我这嫂子还真是容易满足。”
张柏岩无奈又宠溺地笑道:“因为她要的比较简单,心也不大,自然容易满意,这样挺好的。”
那边秦母在听了秦文君一番话后心里也有了决断,同老人说道:“阿铁叔,这样吧,我们商量了一下,家里这田地房子就收你十万块钱,你看成吗?”
老人听到十万的时候都呆了,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哆哆嗦嗦问道:“你你说多少?”
秦母笑道:“十万,就十万,您看成吗?”
“成,成成成!怎么不成?”老人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好半天才把舌头捋直了,担心地问道:“这样你们会不会太吃亏了?”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是不说出来老人又觉得不安心,总不能让人家吃大亏。
秦母摇头,反过来安抚道:“叔不用多想,我家这房子都是老房子了,不值钱,就这宅基地好一些,前前后后合起来都快一百五十平方了,不过田少,才一亩多,我们急着出手,十万也不少了。”
其实按照秦母的意思这些田地她是打算卖个十八万的,最起码也要有十五万,现在少这么多也是因为秦文君那番话,再加上她也想帮人家一把,这才咬牙开了这么一个低价。
老人安心了不少,含着眼泪激动地同村高官问道:“书记,您看这个章程要怎么来?”
他都多少年没有买卖过田地了,还真是两眼一摸瞎。
书记明白这是秦母的好意,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当即拿起手机道:“阿铁叔,你这田地是给你小儿子买的,我还是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办手续吧。”
“好好好”老人呵呵笑道。
等待小儿子过来的时候他一直坐立不安,就是秦父给他泡茶他都不在状态。
过了半个小时,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骑着没,摩托车过来,麻利地把车挺稳了,三两下走过来,同众人打了声招呼,这才站到老人身边,疑惑地问道:“爸,书记说你给我买田地了?”
“对对对”老人拉着小儿子到秦父秦母面前,感激地说道:“是你秦叔叔芹审审要卖,他们打算搬出村子,一听我要买,只说要十万,就把这宅基地和田都给我,你还不赶紧好好谢谢人家?”
“十万?”男子有些懵,四下张望了一圈,皱眉道:“不能够啊!这叔叔婶婶也太吃亏了!”
众人闻言,皆是忍俊不禁,暗道不愧是铁阿公养出来的儿子,性子都一样样的实诚。
秦父之前都没吭声,这会儿才同男子好好解释了一下。
男子明白秦家这是在帮他,啥也没说,给秦父秦母深深鞠了个躬,要了秦父的银行卡号就赶紧跑县里银行转账了。
秦父也跑回屋里翻出家里的田契地契,看样子都有些年头了,纸张泛黄得不像话。
“阿铁叔,东西都在这里,你看看。”
老人压根不识字,只能把东西转交给村高官过目。
村高官几乎是拿着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的研究,看了半天才道:“东西没问题,就是现在这种田锲地契都没用了,我带回村委会重新弄个声明,把材料转交到上头,换个新的土地凭证,不过可能要一些办理费用,应该不多,回头你让孩子跟我去一趟就行。”
老人连连点头,什么都听村高官的。
秦父收到银行短信提醒后,悬着的一颗心也稳了,留村高官他们下来喝茶,又说了好些话,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才把人送走。
张菀菀同秦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