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黑影撞飞了击向月宁安的剑后,重重落下,发出一声巨响。
月宁安吓得脸都白了,直到黑影落地,她才缓了过来。
看到挡在她面前,如同高山一样的老头,月宁安终于不再强撑,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地道:“老头,你终于来了。”
“死小孩,不是说能行的吗?”老头没有回答,但月宁安可以想象,老头这个时候有多不高兴。
月宁安默默地缩了一下,没有吭声。
她哪里知道,耶律齐病得这么重,手腕这么高。
一个北辽的南院大王,居然能不惊动任何人,带着死士潜入京城,简直是打他们大周人的脸。
而这还不是最不可思议,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打点好了禁军与官兵。大晚上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连只鬼都不出现,真是白瞎了她花那么多钱买的房子,还以为住在离天子越近越安全,结果……
关键时刻都是一样的,都得靠自己。
“你是何人?”耶律齐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老头,狭长的眸子微眯,闪着危险的光芒。
月家的人不是都死光了吗?
怎么月家还有一个老东西。
“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老头虽坐在轮椅上,但气势却是半点不弱,他看着耶律齐,眸光森冷,“耶律容光那老东西,就养出你这么一个蠢货?”
“你认识我父王?”耶律齐停下上前的脚步,对老头的戒备更深。
“手下败将尔。”老头倨傲的道。
“哈!”耶律齐狂妄的道:“在大周,我父王就没有对手!”
老头不屑的嘲讽道:“爱往自己脸上的贴金的老狗。”
“辱我父王,当诛!”话未落下,耶律齐便扑向老头。
“不知天高地厚的北辽狗崽子,今日,我就代耶律容光那狗东西,教教你什么叫知礼。”老头冷哼一声,双手重重在轮椅上一拍,就见轮椅飞起,直击耶律齐。
嘭!
两人在半空相交,一拳后,老头的轮椅落地,耶律齐却后退了数步。
只一个交手,耶律齐就知这老者不是普通人,他捂着心口,强压下涌到喉咙的甜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了,你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老头不给耶律齐喘息的机会,再次控制轮椅上前。
耶律齐不敢小觑老者,在老者出招的刹那,立刻迎了上去,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与老者缠斗声,根本不敢分心。
月宁安见老头,与耶律齐缠斗在一起,暗松了口气。
她站了起来,从药瓶倒出两颗药,塞进嘴里,稍作调息朝小六子走去。
月家的护院,在北辽死士强攻下,已全部倒地,毫无战斗力,只余小六子一人在撑着……
不过,北辽的死士也好不到哪里去。
数十名死士打到现在,只余六人,且每一个身上都带着伤。
此刻,他们六人正围攻小六子一人。
不!
应就说,小六子凭一己之力,拦下了北辽六个死士,死死地守住了防线,没让这六人攻向月宁安。
但是……
月宁安看得出来,小六子已撑到极限。
是以,月宁安过来了。
悄悄地,还未靠近,手中的暗器就先射了出去。
不是杀伤力强的月牙飞刀,而是藏在戒面里的冰珠。
冰珠的杀伤力不强,但动静小,即便是误伤了小六子,也不会有大碍。
月宁安手动飞快,一连弹出五颗,可只有三颗击中了死士。
被冰珠击中,死士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就是这一瞬间,足够小六子反击。
“唰!”杀红了眼的小六子,再无之前的惶恐,他举剑砍向死士,一剑下落,就断了对方一条胳膊。
“噗”的一声,鲜血涌出,喷溅了小六子一脸。
小六子却无半点不适,他抹了一把血,双手握剑,趁另一死士动弹不得之际,一剑砍向对方的脑袋。
可就在小六子,对那三个中招的死士出手时,另三个死士也找到机会脱身,举刀朝月宁安砍来。
月宁安全身绷紧,飞快的掷出藏在臂环里的飞刀。
“啪!”飞刀射出,却被死士打飞了出去。
月宁安连连后退,再次掷出一枚飞刀,同样被死士击落在地。
月宁安不敢停,臂环里的飞刀,一把接一把地射出,可死士有了防备,月宁安发出的暗器效果大打折扣,飞射而出的飞刀,全部被暗卫打落在地。
一连数十枚,直到月宁安再也发不出暗器。
死士见状,加快速度冲向月宁安,可就在此时,三块木片划破虚空,咻的一声飞射而来,在死士离月宁安两步远时,噗的一声,没入他们的体内。
三个死士一僵,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月宁安,不甘地倒下。
“老头!”
然,脱离危险的月宁安却高兴不起来,她看着被耶律齐,连人带椅子一脚踢飞的老头,整个人都要疯了。
她拼似地朝老头摔落的方位跑去,可却仍旧晚了。
“嘭!”
老头与轮椅齐齐落下,轮椅砸在老头身上,月宁安甚至听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老头!”月宁安扑了过去,不顾右手胳膊使不上力,拼了命轮椅推开,“老头,你怎么样?”
“咳咳,老人,不中用了。”老头头发散乱,一脸惨白,脸上却带着释然的笑。
也不知他伤着哪了,腿上不断有鲜血涌出,将他下身都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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