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会呢?”
皇上确实是惊到了,茶水溅了自己一身,都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茶杯也忘了放下。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陆藏锋,不可思议地道:“晴熙长公主,她,她是公主,她是怎么做到的?”
“高宗皇帝连皇城司,都能任由晴熙长公主用,还有什么不可能的?”皇上是不是忘了,晴熙长公主与那些养在后宫,不得自由的公主是不同的。
晴熙长公主未出嫁前,那可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她进出皇宫如家常便饭,比皇子还要自由。
出了宫,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是了。朕怎么忘了,皇祖父他……”皇上将手上的茶杯放下,苦笑了一声,而后又强打起精神,道:“这事,你确定了吗?”
陆藏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皇上以为,我父亲和岑寒声,凭什么倾心晴熙长公主,凭什么为了晴熙长公主一再犯错,甚至不顾全族性命,抗旨不遵?就因为她长得好看吗?”
天底下好看的女人多得去了,尤其是楼子里那些能成花魁的女子,哪个不是色艺双全。
他父亲再怎么样,也是陆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因为对一个女子倾心,就要死要活的。
岑寒声好歹是个大侠客,不可能那么看不开,会为了一个,只有数面之缘的女人她呕心沥血,做下对不起大周的事。
“你这么说倒也是……说真的,每次见到晴熙长公主,朕都觉得奇怪。晴熙长公主是很美,可再美也不至于,能让陆续将军和岑寒声为她要死要活的。
朕还暗中猜测过,陆续将军与岑寒声,是不是中蛊了?怎么一个个跟疯了似的,你这么一说,好像很多事情就能说得通了。”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皇上还是接受了陆藏锋说词。
先前,他就觉得陆续将军与岑寒声,对晴熙长公主的爱慕,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
虽然很美,但很不真实。
那些不知事的小娘子,或许会觉得美好、梦幻,如同才子佳人一般,可作为男人,皇上是不能理解这种事的……
陆藏锋这么一说,皇上立刻就觉得,这才是真相!
“与晴熙长公主关系密切的,不仅有我父亲和岑寒声,还有苏相。”陆藏锋却犹嫌不够,又爆出一个大雷。
皇上:……
“你说什么?苏相?”皇上在震惊过后,猛地反应过来了。
“苏熹那老家伙?”赵启安也一改先前的慵懒,眼中精光闪现。
这事,不简单。
陆藏锋轻轻点头,道:“苏相身份不一般,臣无法审问,还请陛下派人去问一问。”
趁你病,要你命。
不趁苏家膈应了皇上的时候,把苏相彻底踩死,还等什么时候?
“藏锋,你该明白此事的重要性。”皇上一脸凝重地道。
“臣知道。是以,臣一刻也不敢耽搁。”陆藏锋沉稳地道。
“这个消息,确定是你查到的?”皇上看着陆藏锋,眼含审视。
陆藏锋毫不避让,直视皇上的眼神,淡然自若地道:“从皇城司一些旧事,还有岑寒志声的口供,拼凑出来的。”
他在皇城司,还真看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不过在月宁安没有点破此事之前,他没有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毕竟,谁也想不到,晴熙长公主会有这样的心机。
“昨晚,你去了一趟月家,在月家呆了近一个时辰。朕能知道是为了什么吗?你在月家的那一个时辰,又发生了什么事?”这事皇上原不想提,他知道说出来,必会伤了他与陆藏锋的兄弟之情。
但,事情太巧合了。
他不得不问清楚。
晴熙长公主的事,要是陆藏锋查到的也就罢了,要是月宁安查到的……
他倒要好好查一查,月宁安是怎么查到这些,他这个皇帝也不知道的事。
“昨晚,你去了月家?”赵启安眼睛都瞪圆了,气乎乎地道。
“嗯。”陆藏锋终给了赵启安一个正眼,朝他轻轻点头。
转而看向皇上,陆藏锋的神色便淡了几分,“回皇上的话,昨晚臣去月家用膳。”
有些事,终究是不一样了。
赵启安没有盯他,反倒是皇上派人盯他。
他原本还想私下问问皇上,青州是不是非月宁安不可,他去青州拿下范家可行?
现在……
怕是不能问了。
皇上终归是皇上,而不是他陆藏锋的兄弟。
陆藏锋神情淡漠,没有一丝喜怒。
“去月家用膳?”赵启安跳了起来,气得眼睛都红了,“陆藏锋,你好好的,去月家用什么膳?”
陆藏锋过分了!
居然趁他有伤,悄悄地跟月宁安来往。
“自然是合我胃口。”陆藏锋斜了赵启安一眼。
“就这个原因?”皇上怀疑地看着陆藏锋。
“皇上以为呢?臣家里缺一座金山,去讨月宁安欢喜?”陆藏锋拿春日宴上的事,暗讽了皇上一句。
皇上面上闪过一抹尴尬,“藏锋,朕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时候,你与月宁安应该少来往。”
好吧,他承认,他当初确实因为钱财,才默许陆老太君,为陆藏锋娶月宁安。
但这事,不都过去了吗?
“皇上不是想要查铁矿的事吗?臣要不盯着月宁安,怎么查?还有,前不久河曲商人送来的那批战马,已经送入营中。那批战马的质量之高,远超朝廷马场提供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