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如母?”
月宁安听到陆飞羽的话,差点没被气笑:“陆七少,要不要我好好给你讲一讲,什么叫长嫂?”
“四嫂,我知道错了。”陆飞羽裸着上身,背着一捆荆条,跪在月宁安面前。
他上身布满红肿的鞭痕,红痕下还有交措的浅色伤疤,那是在战场上留下来的,跟陆藏锋一起出征时留下来的。
陆藏锋身边的每一个亲卫,身上都有这样的伤疤,尤其是陆藏锋,他身上的伤是最多的那个。
月宁安看着陆飞羽身上的伤疤,心里有些烦躁,她开眼,没好气地道:“你知不知道错,跟我有什么关系?别在这一口一个四嫂的,我跟你四哥没有关系。你要不要娶苏含烟也跟我没有关系,要退亲自己上门退去,我不阻止你退亲,就是对你最大的善良。”
她敬佩每一个,为大周流血的将士,如果不是陆飞羽恶劣的把事情做绝,逼的她没有时间寻找退路,她也不会一气之下,把陆飞羽跟苏含烟凑到一块。
把陆飞羽跟苏含烟凑到一块后,她就把陆飞羽丢到了脑后,没想过再报复陆飞羽。
甚至陆飞羽数次挑衅上门,她也只是让陆飞羽破财,没有损他名声也没有伤及他的性命。
她自认对陆飞羽够厚道了,可不想这人得寸进尺,居然要她去苏家帮他退婚,还拿长嫂如母来压她,简直是笑死她了。
这一个个的,是吃定了。
月宁安气得都不想讲话了。
“四嫂,是四哥让我来找你的。还有,你就是我四嫂,我四哥亲口说的。”月宁安是陆飞羽,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陆飞羽此时也顾不得面子,跪着移动双膝,来到月宁安面前,从身后的荆条中抽出一根带刺的细长荆条,双手捧到月宁安面前:“四嫂,你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别不管我。”
月宁安压根不受他的苦肉计影响,嗤笑一声,起身道:“有事陆家妇,无事月宁安。陆七少,我一介商女,配不上你们高贵的陆家,你赶紧有多远走多远,别逼我让人把你丢出去。”
话落,月宁安就绕过陆飞羽往外走……
“四嫂!”陆飞羽也不敢追,双手捧着荆条转身:“我真的知道错了。”在跌了一次又一次跟头,在被母亲骗了一次又一次后,他真的知道错了。
“把他丢出去,要是不听话,就打晕丢远一点。”月宁安走到门口,对门外的仆人道。
仆人愣一下,才应了一声是。
目送月宁安离去,两个仆人便步入屋内,好声好气的陆飞羽道:“陆七少,我们姑娘的话你听到了,你别为难我们。”
“我……”陆飞羽红着眼睛,一脸茫然,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下人,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
除了认错外,他好像说什么都是错。
“陆七少?”仆人又试探地唤了一句。
好歹是陆家少爷,他们家姑娘可以不给面子,他们真不敢对人动手。
陆飞羽咬着唇,死死地跪在地上:“我不走,我就跪在这里,什么时候四嫂原谅我,我才起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他不能轻易放弃。
“陆七少,对不起了。”仆人没有办法,只能动手去拖陆飞羽,可不曾想陆飞羽是个不要脸的,他们好不容易把人拖到门口,陆飞羽却死死抱着门槛,任凭他们怎么用力,也没办法把人扯上来。
“我不走,打死我,我也不走。”陆飞羽双手抓着门槛,指甲都出血了,却不肯松手。
“你跪门口,不是比跪在屋内更好吗?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你跪在外面求我们家姑娘原谅,我们家姑娘碍于压力,指不定就原谅你了。”仆人扯了几次,也没有把人拉下来,只得苦口婆心劝说道。
陆飞羽苦涩地道:“跪在门口,四嫂会更讨厌我,更不可有原谅我。我是真心来认错的,不是来逼四嫂的。”
真当他不想吗?
他不敢!
他四哥要是知道,他跪在明月山庄逼月宁安,他四哥能把他杀了。
陆府上下都知道,他四哥最近拼了命的讨好月宁安。他虽然被陆家边缘化了,也没法进大将军府,可两府隔的那么近,他又不瞎、不聋,哪里还看不明白。
他先前敢不把月宁安看在眼里,敢肆意羞辱月宁安,不过是仗着他四哥不把月宁安当回事,没把月宁安当妻子,现在……
他真得不敢。
陆飞羽死死巴着门槛,双手扣出一道道血痕,却仍旧不肯松手。
他知道,他要被丢出去了,再进来就不可能了。
月宁安不会再见他。
而得不到月宁安的原方,他四哥绝不会多看他一眼,他必然要娶苏含烟,他的大妹妹也必然……
想到这里,陆飞羽心中一阵惶恐,他不管不顾地大喊:“四嫂,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四嫂,我求求你……原谅我一回,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陆飞羽喊着喊着就哭了出来,眼泪鼻涕齐飞:“四嫂,求求你看在四哥的份上,原谅我一回。四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对你不敬。”
“四嫂……”
月宁安还未走远,听到陆飞羽像是死了亲娘的哭喊声,不由得按了按生痛的太阳穴:“就不知道把人打晕了丢出去吗?吵死了。”
“我去吧。”水横天从一旁走了出来。
自打他从刑部出来后,这两天他就一直护在月宁安左右,比暗卫还要尽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