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佑铭仰面躺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有些心烦意乱。
自从那天医院分开以后,他和曾秀就没有见过面了。曾秀做出这种事,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岌岌可危。
杨佑铭还清楚的记得临分别前,杨爸别有深意的话:
【佑铭,看人,眼睛还是要擦亮一些。亏,别人替你吃了,记性,你得自己长。】
“咚咚咚......”
“进来”
“杨总,这是实习生范健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和转正申请,您之前特意交代过要拿过来给您过目。”
听到范健的名字,杨佑铭气不打一处来,可以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
当初杨夕把范健的简历发给杨佑铭看,杨佑铭觉得确实还可以,加之杨夕又拉着他的手臂难得地撒起了娇,杨佑铭就答应让他进来试试。
范健进来以后杨佑铭并没有多加关注,但私下交代了人事部,转正的时候需要把范健的工作情况给自己过目,公司不养闲人,另外杨佑铭也猜到了杨夕跟他的关系不一般,如果男生真的是可造之材,他愿意多给他一些发展的机会。
杨佑铭压着性子快速地看了一下范健进公司以来的表现,发现还挺出彩的,应该是下了不少功夫,说实话,有些地方做的比正式员工还到位,很注重细节。
杨佑铭烦躁地叹了口气,把手中的资料扔到一边,头也不抬地对站在对面等着他审阅结果的人事说:
“不用转正了,让他走。”
公司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范健是走关系进来的,还是杨总特批,刚开始都不敢为难范健但也刻意保持距离。
好在公司大多数都是技术流的男生,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范健表现的也踏实肯干,在这些老员工面前也十分谦逊,一来二去大家对他的偏见就渐渐消了。
人事以为有杨总这层关系在,加上范健的成绩也确实不错,肯定能留下来,没想到杨佑铭会说出这种话,下意识就想帮范健争取一下:
“杨总,范健是这批实习生中表现最好的,综合考察都是优......”
“我再说一遍,让他走!”
杨佑铭明显生气的语气,让人事紧张地神经紧绷。
“好好,我现在就去办,那杨总没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看到杨佑铭几不可闻地点了下头,人事如临大赦般离开了办公室,走出门口才敢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难怪古人说伴君如伴虎,唉。
范健收到人事辞退的消息,很是意外,进公司以来为了不让大家认为他是走后门进来的没有能力,他付出了全部的努力,力争每件事都做到最好,经常主动加班,帮那些老员工做这做那。他实在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被直接辞退。
看着人事公事公办的脸,范健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慢腾腾地回到自己位置上,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杨夕这两天都没有来公司上班,范健以为她又跟杨佑铭一起出差了,自己每天也忙得焦头烂额的,也就没有打电话联系。
范健心情失落地回到离公司不远的出租屋里,这房子还是杨夕当时陪他一起找的。
房间设施简单,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卫生间,杨夕当时觉得这里太简陋了,但范健觉得这是他能找到性价比最高的了,离公司近,坐地铁两个站就到,就这样也要一千二的房租,范健觉得这个已经是自己目前能承受的价位极限了。
范健拿出手机,看到一天前给杨夕发的微信对方还没有回复,他隐隐之中有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一下,找到杨夕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连续打了两遍都是无人接听,范健把手机扔在一边,人呈个大字型倒在了床上,他的脑子里有点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连日来的加班导致睡眠不足,范健很快就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范健看了一眼手机赶紧起身出门。
杨佑铭下班后坐电梯到地下一层车库取车,在车旁边看到了正等着他的范健。
杨佑铭记得上次见到范健还是个精神小伙,打扮得很整洁,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
此刻的范健有些胡子邋遢,两个明显的黑眼圈,脑后的头发还翘起来了一撮,衣服正好是衬衣材质,因为睡了一觉皱皱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感觉萎靡又颓废。
杨佑铭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范健也好奇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连忙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下摆想要拉直一些,脸上有点烧的慌。
“不好意思,我出来的急,忘记换衣服了。”
杨佑铭收回打量的目光,直视范健的眼睛,明知故问道:
“没关系,你找我什么事?”
范健以为杨夕可能知道自己被辞退的原因,可是一直没有联系上扬夕,他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也许能给的人就只有杨佑铭了。
在来的路上范健就一直在做心理建设,也准备好了说辞,可是此刻却有些紧张了,他舔了舔嘴唇,略带迟疑地开口:
“杨总,请问,请问为什么要辞退我啊?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杨佑铭看了一眼范健垂在身侧的手,有些用力地拽着衣角。他知道他在紧张,不过他能站在这里找自己要一个说法就已经很有勇气了,这点,他还是欣赏他的。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