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樾本来打算出来散散心,一会还得回去陪太后看戏,太后今儿高兴,估计大家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散的。
他本来是打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坐下来醒醒酒,却没料到四皇女也在那里,她一个人狼狈的扶着柱子在那吐。
青樾之前瞧见宴席开始没多久后,五皇女和九皇女去了太女和四皇女那桌,她们四个人在那行酒令玩来着。
青樾站在那远远的看了一会四皇女的背影,估计是她今天被赐婚了,大家都去恭喜她给她灌酒了,要不然平日不怎么喝酒的她,今晚也不会喝到吐了。
青樾摇了摇头便打算安静的离开,他可不想惹到这醉酒了的疯子,尤其是在今儿这种重要的场合,他提起裙角踮起脚尖,才走了两三步,便闻到了身后传来一股酒味,他的手腕被人用力的拉住了。
青樾无奈的回头看去,四皇女满脸通红,但眼神还算清明,她晃晃悠悠的拽着他的手腕,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
“殿下,你喝多了,我叫宫人扶你回去歇着吧。”青樾耐着性子温和的劝说。
四皇女平日其实酒量还行,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才喝了两壶酒,脑子就开始迷糊了,身体也隐隐的发热,她便叫宫人取了催吐汤,可她刚才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来,但头还是痛的很,眼睛看东西都是双影了,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在回到酒席上去了。
好在她要找人扶她回去的时候,一眼瞧见这个弯腰弓背做贼一样,蹑手蹑脚打算逃跑的人,她忍住晕头转向的难受,几步走到他身后,他却没有发现还在那踮着脚尖的走路,她有些好笑的拉住了他的手腕。
他手腕冰冰凉凉的,不知道擦了什么东西滑腻腻的,让她抓不住,她只好用点力气拽紧,生怕他的手从她手里滑出去,他心眼多的很,她一旦没抓住他,他一定会立马想出法子从她眼前消失不见。
就像现在他明明心里不大愿意和她说话,脸上却依然维持着得体的笑容,笑的那个虚那个假,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他不要这样笑嘛,笑的叫人心里……
她每次看到他这副假面孔都觉得烦躁,然而此时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导致眼神不好使了,为何今日心里却酥麻麻的,像有一堆小蚂蚁在那里啃噬。
四皇女烦闷的抓了抓胸口,看着那个又要跑了的人,皱起了眉毛,把人又往身边拉了拉,“你悄悄的扶我回去,今天这酒喝的有点不对,我要是被她们抓住在喝酒,今晚指不定得出点什么事。”
“我悄悄的找一个宫人过来?”青樾此刻和四皇女贴的很近,他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热气,这大冷天的她热成这个样子,还是找一个宫人来送她回去吧。
四皇女看着远处往这边来的五皇女,拉着青樾便回身往回走,“来不急了,她们人找回来了,你要是不怕我待会喝多了,说一些胡话出来,就赶紧送我回去。”
青樾被拽的踉踉跄跄的,四皇女又大半个身子倚靠在他身上,他被拉着一面走一面回过头去看,五皇女带着宫人可不是正往这边来了嘛,这要是被五皇女撞见了,四皇女再胡说些什么话,青樾心里哀呼了一声那他就完蛋了!
他只好认命的用力的搀扶着四皇女的腰,半是搀扶半是抱着她往月华门走去,过了月华门在穿过桐华殿,后面就是皇女所了,所有没有出宫建府的皇女们都住在那。
两个人路才走了一半,四皇女便不继续走了,她整个人靠在青樾的身上,心口突突的跳着,浑身发热还软趴趴的不愿意动,她想着可能今儿喝酒冒了风生病了吧。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看着青樾道:“先去你那歇一会,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青樾也感觉到了四皇女的不对劲,她刚开始只是虚虚的靠在他身上借个力,到后来越走他身上的重力越大,现在她几乎都是靠他拖着在走了。
“你是不是病了?”青樾抬起下巴看到四皇女的衣领都汗湿了,他抽出一只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到吓人,“要不叫太医吧?”
“不行,太医来了事太多,而且今儿是太后的寿辰,我要是这个时候病了,倒像是诅咒太后似的。皇女所太远了,去福雅殿从殿西面的角门进去,那离这近一些,到时候你给我碗姜汤喝就行了。”四皇女说了这几句话后,便觉得胸口闷的很,有些气喘吁吁的了,她伸手解了解衣领上的盘扣,一股风从领口攥了进来,她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青樾走了这一段路,身上压着这么一个大个的人,又要担心别被巡夜的侍卫和宫人撞见了,他也是身心俱疲了,觉得两个人在磨磨蹭蹭的往皇女所去,指不定就会碰到什么人,不如在这里就改路,抄近路去福雅殿近些还安全。
等到青樾终于把四皇女扶到他的屋子后,四皇女便摊在那一动不动了,吓的青樾又摸了摸她的脸,这回不仅脸,连脖子,她挽起袖子露出的胳膊都烫的吓人。
青樾吓的忙用冷水浸湿了一条布巾,拿来给四皇女擦脸擦胳膊,他现在心里极其后悔,刚刚就应该把人扔在侍卫经过的甬道那里,不应该把人扶回来,这要是真的生大病了,还病在他的屋子里他,他可怎么办啊!
四皇女此时人已经彻底不清醒了,她只是觉得身边这个人闻起来很香,这香气让她烦躁的心得到了一点清凉,比那湿冷的布巾好用多了,她见人要走急切的拉住了人拽到了怀里,她整个人趴在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