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子涵小心地观察了四周的动静,并未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常,当下小心翼翼地走到梦中所在的机关地方,寻找梦中那个能够移动的花盆,但找了片刻,并未找到那花盆的所在。
本打算打道回房时,却看到那假山旁由一个地方凸出,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手放在那个突起上,顺时针扭动,没有任何反应。
她又开始逆时针扭动,结果,还真的让她给拧动了,那假山旁边,她所站的位置还真凹陷下去了,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摸了摸身上,拿出火折子,点亮了一根蜡烛,往洞口的方向探了一探,这种地洞,里面的氧气一般都是很稀薄的,如果这蜡烛熄灭了,就说明里面的氧气不够,不适合她现在闯进去。
那蜡烛虽然闪了一闪,但却没有继续熄灭。窦子涵放了心,然后慢慢地到了洞口。
借着蜡烛的微光,她看到里面有下去的台阶,就这么一步步慢慢地走了下去。
这是一个密室,空气中又一股发霉的味道。
走到密室深处,一具坐立的尸骨靠墙而立。那骷髅面对的方向,给人一种等待的感觉。
窦子涵住了足,虽然她在进入这个密道的时候,心中还有多种猜想,而且可能是这具身子的思绪也影响了她的情绪,她的心中也充满了各种负面情绪。
但是,当看到这具尸骨时,她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梦境中的那一幕,窦大贵这个凶残的爹将那白衣女子推入这山洞的一幕。
难道这具尸骨就是当年的那个白衣女子,就是这具身体的娘亲?如果是的话,到底有怎样的隐情?让窦大贵这种人连夫妻之情都不顾,将自己妻子关在这个地方,变成一具尸骨?
她向前几步,走到那尸骨面前,蜡烛的微光之下,这尸骨的所有的器官和软组织都早已腐化消失,留下的只剩下那些由骨密质组成的骨骼外层,它们十分坚硬,就算人死了,这个骨骼外层还是继续可以支撑这身体的基本骨架。
所以,就算死去了许多年的人,这骨架如果不是被碎尸的话,还是完整地骨架。
只一眼,窦子涵就确定这尸骨的确是一个女性尸骨,女子的尸骨骨质发黑,男子的骨质发黑,这具尸骨明显的骨头偏黑。
她又上前,将那颗骷髅头拿在手中,做进一步的确认,这骷髅头骨自顶部到耳后有六片骨头组成,而一般的男子的头骨要比女子多两片。
将女子头骨骷髅放在一边,她又开始查看女子的身骨,身骨上并无什么明显特殊的痕迹,如果要进一步查证,需要借助其它手段。
从身骨上她的目光继续下移,最后来到了这尸首的手骨上,男子的手骨与女子的手骨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男子的左右手腕上有捭骨,这具尸骨却没有这个骨头。
这的的确确是一具女性的尸骨。
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不知这尸骨当年是怎么死的,从骨头的外表来看,虽然这蜡烛的光线有限,也没有明显的撞击和骨折的痕迹,骨头虽然发黑,并不像中毒的骨骼。
这密室内没有任何用来进餐的盘子之类的,她不免猜想,难道这女子当年是活活饿死的?
她又仔细在室内走了一圈,蜡烛已经快燃烧完了,这密室内的尸首,她绝对不可能现在就带出去,带出去也无法埋葬掉,只好将她继续留在这里。
她将原本的尸骨又按照原本的样子恢复原样,然后又一步步退出了密室。
刚出了密室,手中的蜡烛就彻底燃烧完了,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一个寒战,向四处扫了几眼,假山周围一片安静。
她又将那密室的突起重新拧转,关上了那个石洞。
根据月色判断,现在大概到了丑时时分,她要快点回房,又攀上了大树,跳了下来,
向前走了几步,却听身后有人喊道:“谁!”
窦子涵不吭声,继续向前,但心中却充满了戒备。将怀中那日解剖鸡身的刀子握紧了!
结果向前走了几步,就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什么人?”
“是我!”窦子涵听出了来人是府中的王总管,也就没有再继续躲闪。
“大秀?”王总管大概也听出了窦子涵的声音,进一步确认。
“是我。”
“大秀,这三更半夜的,你到这里干什么?”
“没事,我就是四处走走。”
“那还请大秀回房中去吧!”
“嗯。”窦子涵转身离去,但并没有放松戒备。
那王总管并没有继续跟上来,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才彻底放松下来。
王总管站在原地,一直直直地看着窦子涵远去,又抬头望了望旁边的高墙!
窦子涵躺倒自己的床上,将今晚所看的一切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她无法阻止心中突如其来的悲痛。
她知道,这是这具身体寄存的另一个窦子涵的感情,作为法医,她已经见惯了无数的尸首,早已不会因为一具陌生的尸骨心中起强烈的感情,可现在她却无法阻止心中的这份悲痛,难道就是她占有了这具身子该付出的代价之一吗?
不仅如此,这具身体的另一个灵魂还在促使她去查明真相,她想压制就是压制不了。
睡到床上,她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又想到那个又聋又哑的婆子,那具尸骨的奶娘,当年在这具尸骨身边的人,现在只有这个婆子了,或许,那个今晚出现的总管也是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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