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子涵看到桂嬷嬷真的是很忌讳看大夫,也不再强求,离开绣房之后,她大大的吸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站在房内的那件绣品之前,让她喘不过起来。
莫非是那绣品有问题?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又让她很快否决了,这样一件绣品要绣成就算再高明的绣娘一个人绣也要绣几个月,几个月之前,她还没有穿越过来呢,自然也不会和这桂嬷嬷有什么牵扯,再说,崔家的人请桂嬷嬷来教自己的规矩,崔老祖宗是真心想让她学点东西的,至于崔家的其他人无非是要看着她吃点苦头,犯不着让桂嬷嬷如此大费周章地动手脚啊!
再说,她也没有闻到什么异常的气味,或者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算了,还是先不要想这个了,等明日她再仔细看看那绣品。
窦子涵抛开这个念头,回到了隔壁她的闺房,忙唤两个丫鬟进来帮她梳妆打扮。
礼部尚书的夫人,这又是哪位?窦子涵想不明白对方见她又要做什么?不过既然崔老祖宗吩咐了,那她就只有遵从的份。
再者,她不可能在崔家住一辈子,要是能认识更多的人,没准那一日还对自己生活带来帮助,去见见也无妨。
反正到崔家这十多天,也把她憋坏了,崔府虽然不小,可府中的规矩严格呀,一般女眷不能出内院与外院之间的二门,除了崔家的主子和下人之外,见不到其他人,这日子,哎!要是让她憋上十几年,几十年,想想就有些难捱呀!
说到以后,她有不自觉地想起自己将来的婚事,没办法,这时代,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崔家的一切她可以忍,是因为她知道她在这里住的时间不会太长,可以后呢,以后几十年呢?
这是一个对女子要求相当苛刻的时代,不婚嫁的女子会被看成异类,而且他既然还有几个便宜亲人,就算她不同意,只要长辈同意,她不嫁也得嫁,妄想通过她一个人的想法与这个时代的主流思想想抗衡,她还没有天真和自不量力到那种地步。
反正她是回不到现代了,迟早也要嫁人,也许,她也该早日为自己的婚事打算打算了。到了崔老祖宗的房门外,早就围了几个丫鬟,婆子们,见到她,都纷纷上前行礼。
进了房门之后,毫无意外地看到了崔家三位夫人与几位姑娘们,还见崔老祖宗的花厅中有一个中年贵妇,身后还沾着一个妈妈和两个丫鬟,想必这个贵妇人就是孟夫人了。
孟夫人今年四十来岁的样子,生的有些富态,个子不高,可给人的感觉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主。
见礼过后,窦子涵再次见识了孟夫人舌如莲花的本事,她将窦子涵上下都给夸奖了一番,要不是这是人间,窦子涵都以为在这位孟夫人的口中,她成了天仙呢?
崔四姑娘的神色明显有些不正常了,虽然表情变化也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但也让窦子涵尽收眼底。
有女人的地方,总是少不了嫉妒心,这又何必呢?嫉妒别人并不意味着能抬高自个儿,殊不知,她也极其不耐烦这位孟夫人的溢美之词。但又不能在这个时候将对方的口给缝上。
赞美完后,孟夫人终于进入正题,原来,她今天是代表王家来向窦子涵提亲的。
初听到是来王家公子提亲的,窦子涵本能地愣了一下,她实在想不明白,那位王家公子据说是京城中许多名门闺秀的夫婿人选,怎么会想起来,像她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出身低微恶姑娘求亲呢?
虽说那日,王四夫人来时,曾传出过关于她婚事的风声,安看那日王思夫人的表现,明显是不待见自己的,今个,又么又让人前来提亲了呢?她怎么想都想不通。
接着,又听到孟夫人说是以平妻之礼待之,她才明白,就说嘛,这等好事怎么会突然砸在她的头上,原来是做小三的,不是做正妻的,平妻这个名头虽然听着好听一些,不过也就是个小三的高级别称,根本在身份地位上没有多少优势。
她虽然在这个时代看起来出身低微,既然低微,那就低微吧,天下出身低微的女子一大把,都活的好好的,她就按着低微的活法来活,可没打算委屈自己去做一个不知道是圆是扁的男人的小三。
她又不是脑袋坏掉了,吃的多了才给人去做小,就算她一辈子嫁不出去,也没打算给这个时代的男人做小。
有些事情来到古代后可以妥协,可以融合,但是有些事情她是怎么都做不到的,这是她对待男女感情的底线,她骨子里,并不是那么容易随遇而安的,来到这时代,安身立命固然重要,可不去抗争就认命绝对不是她的风格。
崔老祖宗原本还带笑的脸闻言,就沉了下来,王家也欺人太甚,是看不起子涵的出身,还是看不起崔家,竟然是做平妻,平妻的名分说起来好听,可上不上的,下不下的,在夫家的地位根本得不到任何保障。
更何况,子涵的婚事——她也不想弄的这么草率,当年子涵母亲的事情就是她疏忽大意,才酿下苦果,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多思量思量,更何况,平妻?哼!她可还没忘了,子涵的身世,也不愿再换来自家妹妹的埋怨。
京中这么大,有多少年轻公子,就算子涵的出身低微,但有崔家和平西王府这个靠山,总会找到一个差不多的人家去做堂堂正正的正室,何必赶着去给人家做平妻呢?再说,王四夫人一看,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有这样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