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怎么可能记错呢?当时血淋淋的。伤口还是雪儿帮着爷爷清洗的。”那忻娘看到窦子涵怀疑她的说法,当下睁圆了眼睛,辩驳道。
窦子涵留意了这忻娘的神色,看来的确不是说谎,更何况这小丫头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其实她在问话之前,心中已经有了个模糊的想法,只不过是想进一步确认罢了。
到了现在,就算她还没有验过伤口,也可以完全可以判定,这桂嬷嬷根本就不是因为摔下马车被摔成这个样子的,而是在马车中头部就受了重伤,然后被推下马车的。马车才是受伤的第一现场。而不是摔在大街上的街道。
那么,如果桂嬷嬷在马车内受的伤,凶手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当时,马车内还有两个小丫头,如果不是这两个丫头动手的,还有谁?
如此拙劣的谋杀手段,岂能瞒过她?
只是这两个丫头,本就是桂嬷嬷身边的人,为何要害桂嬷嬷,难道她们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幕后之人?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对身边亲近之人下手的人,这两个丫头,做了如此愚蠢的事情,难道真的以为她们能躲过吗?
她本来还打算用桂嬷嬷放长线,钓大鱼的,找出那个真正要害自己的人呢?却被这两个丫头给破坏掉了。
想到这里,她离开桂嬷嬷的床铺,来到了那两个丫头的床铺,冷着声道:“别哭了,哭什么,有一个词,你们大概听过,叫做老虎的眼泪,或者鳄鱼的眼泪,你们既然有胆子害人,又何必在此哭哭啼啼。”
窦子涵一开口,这两个丫头就怔住了,再仔细一看,马上认出了窦子涵的身份,对上窦子涵的目光,其中一个表情有些发慌,另一个就镇静多了,镇静的那个当下开口道:“窦姑娘的意思,我们姐妹两听不明白。”
“不明白?好一个不明白,呵呵,如果这次马车事件真的能将人摔死,请问两位姑娘怎么只受了这么一点伤呢?”
“窦姑娘的意思是,我们两姐妹也应该像嬷嬷一样摔得生死不明才好?”那个表情镇定的也不哭了,说话言辞间有些咄咄逼人。
“难道不对吗?如果这马车真的摔得那么严重的话,你二人岂能避免,让本姑娘想想,你们在马车上是用什么东西先击打桂嬷嬷的头部的,早就准备好的石块还是钝器。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表姑娘,您这么说,莫非是要逼死我们姐妹两?”
“我为什么要逼死你们,人在做,天在看,估计上天也是看到,你们两人在击伤桂嬷嬷,之后,你们两人才合力将她推下了马车的吧!本姑娘说的对不对?”
其中一个丫头闻言,低下了头,另一个仍在说:“窦姑娘,随你怎么说吧!”
“随我怎么说?本姑娘怎么是随便说说呢?你们要害死桂嬷嬷没关系,只可惜呀,你们下手的时候忘记算计受伤的角度了,没算计受伤的角度没关系,千不该万不该,你们推桂嬷嬷下马车后,别摔伤了她的右臂。本姑娘说了这么多,你们现在该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吧?”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要想桂嬷嬷同时摔着右臂和头部受伤的那个方位,恐怕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场车祸都做不到的,如果桂嬷嬷是在马受到惊吓从马车内迎面摔倒在地,同时摔着了右臂的话,受伤的应该是头部这个位置,而怎么也到不了那个位置,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本姑娘可以找人演示给你们看,到了现在,你们还要继续狡辩吗?这种拙劣的手段实在不咋地。”
“听了这位姑娘的解说,果然有理,来人,将这两个谋害主子的丫头给我带走。”就在窦子涵说完这段话后,身后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这是一个很俊美的男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人穿着京城京兆尹的官服。
他不是别人,正是东唐京城京兆尹慕容月慕容大人。
前面说过了,桂嬷嬷不是一般的教养嬷嬷,她的许多学生都是名门大族的媳妇,当家夫人,有几个还嫁入了皇室,这样一个老嬷嬷受了重伤,出了意外,而且是在大街上,身为京城第一地方官的慕容大人得到报案怎么能不出面呢?
慕容大人得到消息后,到了现场,查问了周围的证人一番,以他的能力自然能看出其中的蹊跷之处,后来又到了医馆,见了王大夫。
王大夫作为大夫,对病人的伤口还是很留意的,他初看,就觉得这伤势有些不对劲,可他只是大夫,不是衙门办案的官差,只是很客观地讲了桂嬷嬷的伤势。
并言明,崔家有人前来探望这位桂嬷嬷了。
慕容大人闻言,就带着几个衙役来到了桂嬷嬷她们躺着的房间,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了窦子涵对两个丫头说的一番话。
初开始,他想听听这个丫鬟打扮的姑娘为何会言辞凿凿地道,这两个丫头害死了桂嬷嬷,也想听听那两个丫头怎么辩解,就站在门外没动,没有进门,也示意身后的人不要打扰。
其实,窦子涵这段话就是给站在门外的人说的,当慕容月出现在门口时,一直留意的任妈妈就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府尹大人来了!
窦子涵就知道可能是办案的官员来了。在她上京的途中,曾对这时代的法律典籍做过研究,今日这马车事件,既然官府已经介入了,崔家就没有完全的权利来处置这件事了,就算官府不介入,如果桂嬷嬷死了,崔家同样要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