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徽还是同意起来吃粥了,他真怕自己再不动两下,当真要睡过去了。
他安然自在地享受着和曼曼的服侍,觉得以往的日子也过得太为粗糙了,自懂事起,衣食住行便再未假手于人。
而如今粥也有人喂着,身子也有人扶着,想躺着还有人抱着,这才是他作为一国王爷该享有的待遇。
白宁徽心里美美地盘算着,如何把这人弄回府上,每日都能如此服侍他呢。
和曼曼就这么变幻着姿势给白宁徽喂了许久的粥,再一次感慨着身为陪护人员的不容易。
“这回饱了吗?”
她尽职尽责地询问着病人的状况。
白宁徽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笑着朝她摇摇头。
也不是他故意给她找事做,昨晚的饭他就没吃好,今日醒来早午膳都没用过,他一个健壮的男人,只吃两碗粥,本也就不够。
和曼曼觉得自己都犯蠢了,她应该让人拿一大碗粥才是,这一小碗一小碗的送来,可真是太没效率了。
她再一次跑去门边叫唤着:“给老子再拿一大碗粥来!”
“是!”门外依旧守着的侍卫,惊诧地应声。
和曼曼点完餐,便自觉地跑回了白宁徽身边,白宁徽为此感到很满意,她总算学乖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屋子里,还生病了?”
和曼曼今日一直有些迷糊的脑袋,总算想起了一些事,想必又是灵光一闪回忆起的。
“昨晚给你送药,见你不在,便想等你回来与你说说这药如何服用,等着等着便犯困了,故而借你床睡一会儿,没想到一个人睡果真没有两个人睡暖和…”
白宁徽轻柔的语气徐徐地讲述着事先想好的理由,最后还意有所指地添了一句暗示。
和曼曼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你下回多盖几床被子好了,谁让你是个单身狗呢哈哈哈~”
她不是听不明白他想什么,她就是故意要嘲笑他个单身狗活该没人暖床,想让她陪睡想得美!!
“你说什么?”
白宁徽双眸微微轻阖,嘴里咬牙质问,即便是生病的白宁徽,那也还是白宁徽本人无疑的。
他还真没想到,未婚之人竟然还能有如此难听的称谓,单身狗?这世间当真对他这等洁身自好之人充满恶意。
“我开玩笑的哦,别气别气,气多伤身。”
她见白宁徽要生气,便马上改口安慰道。
与其说和曼曼怕他气多伤身,不如说和曼曼怕他身子好了以后会打击报复,最后伤的其实是她的身。
白宁徽眸光一闪,身子渐渐瘫软在凭几上,嘴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我突然觉得好冷,好似被你气得病情又加重了许多。”
“啊?我帮你叫御医。”
和曼曼虽有些疑虑,但不能见死不救,帮忙叫人她还是力所能及的。
“你…等等…”
白宁徽说个两字就喘气,抬起手朝着和曼曼伸去,还未支撑一息,便若体力耗尽般沉沉垂在被褥上。
“怎么了?”
和曼曼刚要爬下床的脚又收了回来,跪着挪到白宁徽身旁问道。
“我冷……你…抱抱我。”
白宁徽气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嘴上默默撅起下唇,一双小麋鹿的眼睛我见犹怜地望着和曼曼。
和曼曼抬起手揉着自己的鼻梁骨,一脸不耐,这人又来了。
她叹了口气,就着被子随手抱着白宁徽,反正都是抱,差不多得了。
“曼曼…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还有我死去的母亲……”
白宁徽的眼渐渐地要阖上,嘴里的话透着冰凉。
“什么?”
和曼曼无语地望着白宁徽没有血色的面庞,这人是故意逗她的吧,他前科太多了,让她能直接相信他的话,还是有些困难的。
“我的母亲啊……她似乎在朝我招手,她想对我说些什么,我要走近些才能听得到…”
白宁徽就这么垂着脑袋,闭着眼眸开始自说自话了。
“我勒个去,白宁徽你别太过分!!”
和曼曼被他这话气得上手就掐住白宁徽的脸,这人为了逼她,也是什么底线都能跨越了,连演技也跟她拼上了!
白宁徽颤抖地抬起自己的手,握住了脸颊上的手,眼睛费力地睁开了一条缝,对着眼前的人儿述说着:
“曼曼……谢谢你,能在我生命最后…”
“行了行了,我抱着你行了吧,能再撑个一百年吗?”
和曼曼甩开他冰凉的手,掀开三层被子就钻了进去,这下满意了吧,丧心病狂白宁徽,之前还禁止她说死的话,自己倒是随意得很。
靠!这被窝里头简直不要太热,她刚进来就要出汗了,那刚刚白宁徽冷冰冰的手是怎么弄出来的?
“能。”
白宁徽得逞后便眉飞色舞地窝在了和曼曼的怀里,就知道她心疼自己,不枉费他偷偷伸出一只手冻着。
还没等白宁徽得意多久,门外又传来了不适时宜的敲门声。
“姑娘,晚膳给您送来了,还有王爷的一大碗粥!”香彤大声在屋外叫着。
“好!!”和曼曼也大声回应道。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坐牢,按点有人送饭,但不得不说,这牢做得很高级。
白宁徽手臂一下子收紧,嘴角低垂,吃什么吃,他费半天劲把人抱住了,现下又要放开,烦透了。
“你好了没,我吃了饭再喂你吃粥?”
和曼曼无奈地问着怀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