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为您穿衣。”
和曼曼睡到自然醒,脑子有些昏沉。
下床便见到床边跪着侍女。
和曼曼垂头打量了一眼,是极乐坊那位侍女。
她哈欠了一声,后道,“不必了,我自己穿。”
风素素脑袋更低,掩下自己不满的神色。
“不行的姑娘,公子让奴婢来照顾您,若是公子知晓奴婢没做到,会责罚奴婢。”
和曼曼挑眉,“他如何知晓?”
风素素尽量慢地吸下一口气,“奴婢不能瞒公子。”
和曼曼点点头,知道那家伙不是个善类,也没兴趣为难她。
“行吧。”
风素素随着她起身,心中又为她这高高在上的语气,感到憋闷。
和曼曼知道规矩,张开双臂由着她摆弄。
一套素雅却暗自华丽的粉白衣裙,层层叠叠覆了上来。
和曼曼观察着风素素隐忍的表情,有趣地笑道:
“你若是不喜欢做这些事,或者不喜欢见到我,不如我去和你家公子说说?”
系着腰饰的风素素手上一紧,抹着红脂的下唇,被屈辱地咬住。
“姑娘莫要说这种话,如此只会给素素,招惹来麻烦。”
说完,她继续手中的活,脸色更沉。
和曼曼同样冷了眸光,“你是觉得,我刚刚那话,是为了你?”
她和曼曼何时有兴趣讨好不喜欢自己的人了?
风素素没有说话,手中的速度更快。
和曼曼淡然地看向墙上圆形的窗棂,初夏的艳阳,为它映出了形状。
“我不过是没兴趣看别人的脸色罢了,你若是再给我摆出这张脸,该如何受罚,都是你的事。”
无情的声调,仿若冬日寒冰化的井水,把风素素整个人都浇透了。
她芙蓉般清美脸蛋,煞白如雪。
渐渐的,风素素直起了纤腰,直视面前的女子,眸底的委屈和怨怼几乎要忍不住了。
和曼曼微翘的眼尾,无声划过风素素清亮的眼,没有感情,甚是寒凉。
风素素惊得闭上眼睛。
方才那一眼,好似一把残忍的冰刃,她的眼睛竟然不自禁地疼痛。
再睁开眼时,风素素将自己的情感掩藏,美如花瓣的唇轻勾。
“如何?姑娘可满意?”她笑得极艳。
“不满意,这笑容里有讥讽和嘲弄,而那双眼睛,睁得过大,好似不忿,换一个。”
风素素:!!!
她牙齿紧咬,没想到这废物丫头,这般难缠!
“这点小事也做不到?我还真以为你家公子本事不小呢,却连个侍女都教导成肆意妄为的模样……”
“你!”
风素素自己可以被说,但她岂容得下别人诋毁自家公子!
她再不隐藏情绪,狠狠地瞪着这个大逆不道的女人!
“一边改一边穿衣,不是说公子会罚吗?说着玩的?”
和曼曼向来是有原则的人,不喜欢她的,她也不会喜欢回去,男女都一样。
风素素一股怨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差点把她憋死。
她大口喘了几口,终于将笑容摆在,手上轻柔地又为她系上一个精致香囊。
“这个拿掉,味道不好闻。”
和曼曼不客气地指着粉嫩的香囊,面无表情地命令。
吸气~
风素素嫣然一笑,“姑娘,这味道公子是喜欢的。”
和曼曼眸子冷淡,“他喜欢,你便往他身上挂。”
风素素手上顿了顿,唇瓣一噘,取了下来。
真是不识好歹。
风素素快速穿好后,领着和曼曼来到妆奁前,为她梳发。
和曼曼看着镜子里的脸,越来越艳的眸子缓缓眯起。
圆润的下巴收尖,下颌线拉长,整张脸都不可爱了。
“如何看着自己,也能皱起眉头?”
看着看着,眉心蓦地一片冰泠泠。
和曼曼打了个哆嗦,把捏住自己眉头的手扯下。
“你手太冰了。”
梳着发髻的风素素,余光察见她的动作,心尖儿一抽!
那可是她家公子的手啊!自己从未碰过,这该死的女人凭什么如此用力地推开!
若是从前,以公子的脾气,定是要打死这女人的才是!
风素素带着期盼,偷眼瞧着夙不寒,却见他叫人难以理解地笑了?
风素素大口吐气,格外不适,她这动静,却没引起两人的注意。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可知如今是何季节?”夙不寒问和曼曼。
风素素愤恨地想,这女人难道是傻子吗?会不知何季节!
谁料,和曼曼当真问道,“何季节?”
风素素呼吸一顿,还真是傻子。
夙不寒却是笑着捏捏和曼曼的脸,“小傻瓜,是夏日,夏日天气炎热,我的手冰凉舒怡,你说是不是很棒?”
风素素嫉妒狠了,原来不知道季节,就能换来一句亲昵的“小傻瓜”和捏脸蛋,她也可以不知道啊!
再看和曼曼,风素素已然觉得这女人,心机比上青楼里的姑娘姐儿都深沉。
可风素素心中的戏再多,旁人也未将她放在眼里。
和曼曼对夙不寒的话有几分认同,“是不错,你给我买油饼了吗?”
风素素细细磨着牙齿,竟使唤她家公子买油饼?!
不可原谅!
“没有。”夙不寒笑着摇摇头。
终于有一件事顺心了。
“可我亲自给你做了一个,我做的定是比外头健康好吃,明白吗?”
风素素两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