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曼曼完全不知道,有那么一只白猫,把她的秘密泄露了。
她只知道,外头那脚步声,渐渐远离,远到似乎离开了柴房。
和曼曼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不自觉地有些失落。
是白宁徽吗?
他还好好的吧。
这次一别,下次不知该如何才能见到他了。
遥想那时,初来凤京,自己并不情愿见到他,他却总是自发出现。
可现在想想,若是他不主动来到她身边,身为地位超然的王爷,自己还真没本事见到这么一个人。
这样想完,和曼曼就更显落寞了。
她知道古人很看中名节,事实上,她将心比心。
若是白宁徽被个女人亲了,她也会抓狂崩溃,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他。
所以她懂,所以她还是不出现碍他的眼了。
和曼曼微微红了眼眶。
等、等离开这里,她就去找花旭尧问问,问问王爷是否安康。
只要他好好的,自己就离开,遵守约定,待在夙不寒身边当个孝顺女儿。
和曼曼把脑袋埋进胳膊里,将自己摆放成乖巧的瓷娃娃,无声等待这场闹剧的谢幕。
直到——
白宁徽跨出柴房,轰然倒向七弦!
“王爷!!!”
“皇兄!!!”
柴房外几道声嘶力竭的呼喊,传入和曼曼的耳朵,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不行不行,得冷静!
自己又不是大夫,刚刚那是七弦的叫声,他在就够了!
结果,和曼曼刚这般思忖完,外头又来了——
“皇兄!你要振作啊!呜呜……和曼曼会回来的,你不要丢下朕!”
“姑娘!求您出来见见王爷最后一面吧!!”
和曼曼整张脸都憋红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白宁徽不可能会出事!
可她的洗脑抵不过外面一浪高过一浪的狂轰乱炸——
“不好啦!王爷的脉象没、没、没……”
“七弦!!你给朕说清楚!”
“呜呜……王爷的脉象没有了,皇上,属下有罪!属下要陪王爷一起走!!”
锵——
七弦拔出一痕的佩剑,往脖子上一摆!
“哗啦啦啦!!”
柴房内突然传出大片干树枝落地的声音!
众人眼睛大亮!
快速备好姿势!
这时,孙琼芳、纪无双他们全听到了动静,赶到了此处。
白宁烨才从白宁徽手里抱走猫儿,猛撸两下,恋恋不舍地将它交给孙琼芳。
所有人都假装没发现柴房里的动静。
直到某个与世隔绝长达三个月的家伙冲出,众人才一脸惊吓地扭头!
此处没有阳光,但那肤若凝脂的少女,仿佛自有光芒,即便在阴暗出,亦散发出让人无法挪移的温暖白色光晕。
众人眼里有激动,有怀念,还有惊艳。
那张精致的小脸,从前是小丫头的模样,如今好似长开了一些,初见倾世风华,艳绝之姿。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便忍不住怦然心动。
“曼曼!!”
殷修彦才不管他们耍什么把戏,一见到心心念念的自家丫头,他身子一跃,飞奔而去!
白宁烨一个激灵,赶紧朝御前侍卫韦钰晓打眼色。
韦钰晓健步一跨,半路拦截下殷修彦!
白宁烨身子一正,“嗖”一声站起,眼神瞬间含恨,死死瞪着和曼曼。
“谁都不许动!不许靠近这个女人!”
蠢蠢欲动的围观群众,带着怨念收回脚。
和曼曼刚被移开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白宁徽身上。
她压下心头的愤懑,看也不看白宁烨,脚步飞快地朝白宁徽走去。
“站住!”
白宁烨怒吼出声!
“你不许过来!不许你见皇兄!都是因为你皇兄才会离开我们!你现在还有脸出现!还有脸看他!”
和曼曼心头一沉,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可两步后,一片阴影挡在她面前。
“和曼曼,你耳朵聋了吗?!朕让你站住你没听到?”
和曼曼冷冷抬眸,分明是仰看的姿势,却明显睥睨的神情,让白宁烨有点诧异。
这丫头该不是走了三个月,就把他是皇帝的事,给忘了吧?
“让开,他是不是死了,你们说的不算。”
白宁烨一怔,一把将她推开!
“你滚!”
这一句,让王府众人惊得身子微颤。
一痕攥着白宁徽的袍角,颇为紧张。
王爷差不多了昂,姑娘要真走了,你就得哭了昂。
七弦左瞧右瞧,对一痕摇摇头,王爷看来是下了狠心的。
“王爷~~”他一个高亮哭嗓,“您英明神武,为何要如此想不开!您心中只有和曼曼!一点都没有我和一痕吗?”
一痕脸色顿黑,这听起来感觉不对啊!
未免姑娘想歪,一痕赶忙也哭起来。
“王爷呜呜!你怎么对得起元帝元后生你……养你多年!你就这么抛下他们,抛下皇上,抛下苍生百姓,抛下我们大辛!啊——”
一痕一个指天怒吼,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七弦抹泪的手,直接僵住。
众人冷漠脸。
这一痕!也太戏精了!
和曼曼被推个踉跄,倒退几步稳住,神色越发阴沉。
“给我让开。”
她抑制住起伏的胸口,死死盯着白宁烨。
白宁烨悲愤交加的神情,拿捏得稳稳,他一副气狠了的模样,指着和曼曼痛骂:
“你滚!你这个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