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肖将花旭尧从地牢中扶出,下方还在回荡着花鸿志撕心裂肺的怒吼——
“你个孽障!你个野种!你跟你偷人的亲娘!王逸红一样!是个下贱的胚子!”
“老子养了只白眼狼!是来讨债的!苍天啊……把这种畜生一道雷劈死吧!!”
花鸿志在自己的单间里嚎叫,忽然,隔壁传来一个“哐啷”的声音。
“花鸿志……你在说什么?”
王高昱从床上站起,走到门边,浑厚的嗓音从透气的窗口传出。
花鸿志话音一滞,这才想起,隔壁的是王高昱,王逸红的亲爹。
“哈哈哈,王老头,你没想到吧,你女儿,是个贱人,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生了那小子。”
都到这份上了,花鸿志还有什么可瞒的。
他被王逸红如此作践,他终于可以大声地骂出来了哈哈!
“你胡说!”
王高昱一个拳头砸向牢门,发出爆炸般的恐怖巨响。
花鸿志蓦地被他吓到,耳朵竖起,发现那门没被砸坏,这才敢继续。
“我胡说?你赶紧下去,自己问问你那好女儿吧!她临死前,亲口承认的!和他的奸夫一起承认的!!”
王高昱混沌的神思,猛然间清醒!
“临死前承认?花鸿志!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她!!”
什么皇帝!什么王爷!他这是被花鸿志给骗啦!!
花鸿志笑得眼角流出了戏谑的泪水,“可不就是我吗?她一个比粪坑还污秽的女人,我若不杀了她,岂不是脏了我的相府!”
“花鸿志!!!你该死!”
王高昱虎目暴烈,浑身血气直冲头骨!
一个震天咆哮,将整个地牢都震了三震!
花鸿志吓得直接滚回木床,裹紧棉被,嘴里却不甘示弱,“是你该死!你养的好女儿!!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货!你也是个谋逆的奸人!”
砰——
一个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地牢猝然无声,王高昱再没有回应。
等六肖回来后,才发现,王高昱嘴角渗血,已经无息了。
他被花鸿志,活活气死了。
花旭尧从地牢回到地面,开裂流血的额头,四条爪印的俊脸,瞬间吓惨了和曼曼。
“你你你!你被花鸿志打啦?”
花旭尧站都站不稳,一手扶着树,“没、没有。”
白宁徽斜睇了一眼,“二月,叫七弦过来。”
“是。”
二月快速赶去,又把椅子没坐热的七弦拎了来。
几人回到正厅里扎着。
“你这样能不能走路?要不要……”
和曼曼偷瞄着白宁徽,随即转眸,“干脆住王府两日再离开?”
白宁徽深邃的丹凤眸,狠厉地划了她一眼,手上悄悄捏着她的腰。
这丫头得寸进尺了!
他还未跟她过几日二人世界,她就敢把别人叫来碍眼!
好在花旭尧识相,慌张地摆手,“不用不用,修彦兄在府外等我,他会照应我的。”
白宁徽脸色又是一沉,这小子有必要说这么多吗?
果然,和曼曼一听到殷修彦也来了,大黑眼睛闪闪亮亮。
“既然来了!就干脆让他一起进来啊?”
那眼睛一下子怼到白宁徽眼前,让他想看不到也不行,烦恼极了。
白宁徽脑袋一扭,不说话。
和曼曼执着地跟着他脑袋扭,不让他的眼睛逃开自己的视线。
两人博弈了一刻钟,花旭尧脑袋都包好了,脸颊的药也上好了,白宁徽这才做出点妥协。
“进来不行,让他在角门那和你见一见就罢了。”
和曼曼撇撇嘴,“那不会影响明日他来吧。”
白宁徽差点没跳起来,“今日见了,之后便不许见!”
和曼曼眉头一紧,气得将腰上的手一推,不让他抱了!
七弦见状,也跟着着急。
“王爷,姑娘,身体要紧,切莫上火。”
这主要还是提醒某王爷啊,不要再惹人生气啦。
白宁徽粗喘了几口气,也想到了这茬,只能咽了咽怒火,再退一步。
“那明日让他来,一会儿你别见。”
和曼曼手里攥着裙摆,心中很是不服气,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花旭尧颇为自责,早知道不说这话了,他不过是为了让她安心。
唉~
两人止步厅前,目送花旭尧的背影消失后,白宁徽拍着和曼曼的背,忍气宽慰着:
“行了,你身子虚弱,不要整日跟我怄气,这些日子,我都叫他们来看你,嗯?”
和曼曼才要发火,听到后面的话,憋了回去,“嗯。”
殷修彦一见到花旭尧这惨状,惊得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你这是!被白宁徽给打了?”
花旭尧有些想笑,又不敢,“没有,我特意去给父亲磕头拜别。”
“这样啊。”
殷修彦心领神会,扶着他上马车。
两人回宫,花旭尧先去求见了皇上。
“哦?改变主意了?”
白宁烨正好看着户部整理出来的花家财帛,当真富可敌国了。
大辛有这么一位会敛财的丞相,他深感欣慰。
花旭尧跪在地上,羞愧难挡。
“是,此前是下臣愚钝,请皇上责罚。”
白宁烨点点头,“既然如此,朕这里倒确实缺个人去办一件事,就怕你不肯干。”
花旭尧惶恐地低头,“臣不敢!请皇上明示!”
白宁烨收了手中的折子,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也不知是真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