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火攻心,顺气了就好。”
大夫拍着花旭尧的胸口,面上恭敬地对和曼曼道。
“嗯,我的椅子借他坐坐吧。”
和曼曼和大夫一起将他扶起,送去了白宁徽身边。
再回到堂正中心,经过还跪地的陈迁文,幽幽道了一声,“起来吧。”
这次的事情,和曼曼本可以不出面,一切由王府兜底。
而一旦出面,所有人都看到王府的立场,那么,若是不能当场扭转乾坤,花旭尧就不能挽回。
所以她怎么都不能输。
和曼曼抓着凉玉扇柄的手心,微微出汗。
要是能再拖一会儿就好了,她又吸了几口气,让自己一定要冷静。
“什么人证物证,一堆的漏洞,这样若也能定罪,那我……那你们,日后凤京在皆可肆意妄为,随心所欲!”
啊~不行,要冷静冷静。
差点说漏嘴,说她和曼曼在凤京能杀人越货了。
陈迁文扇子一开,气场回归。
“愿闻其详。”
“好。”和曼曼乖巧地点点头。
“杨氏的证词,我们暂且不论,毕竟都是随口说的,没有任何实质,这样的话,我都能写出一本书来。”
陈迁文和杨玉玲同时变了脸色。
“所以,先来问问小丫鬟晶儿,她的证词,与证物。”
和曼曼圆扇一点,晶儿紧缩的身子,团成了团。
“晶儿,杨姨娘可以非常清楚地记得,她第一次受害的日子,那么你呢,你能够记得是什么日子吗?”
晶儿惊恐地摇头。
和曼曼浅笑,还挺聪明。
“不要紧,我们再来细细说,那时的少爷,将你扛起了对吗?”
晶儿还是不说话,点点头。
和曼曼扇子掩唇,眉眼笑得像只狐狸。
白宁徽忍不住端起茶杯,挡住同样勾起的唇瓣。
这丫头要发威了。
陈迁文没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但按节奏来看,和曼曼一定是要紧追不舍地问下去,直到问出漏洞。
可她却突然一个转头!
“大哥,好些了吗?”
“嗯。”
花旭尧灌下几口茶,气喘得匀称多了,只是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始终消不下去,显然是气惨了。
“我记得你曾亲自安排了相府许多下人的后路,那相府中的大夫,你可知晓在何处吗?”
花旭尧茫然颔首,“相府有两位大夫,年纪稍长的,如今在礼部右侍郎于大人家,另一位则是在南城小雨街济世堂坐诊。”
和曼曼听明白后,转而对府尹行礼道,“烦请大人将二位大夫请来。”
陈迁文扇面一按,“等等,和姑娘这是无故拖延时间?”
和曼曼奇怪地看着他,“没有这回事,我只是请两位大夫来作证,证明花旭尧没有能力扛起一个大活人,这话我不好随口说,当然是多请些人来。”
“什么!”
陈迁文不敢置信地低头打量晶儿,“这看起来也没多重啊!”
“我知道你们不信,这不是让大夫来说明嘛。”
和曼曼摆摆手,朝府尹抬了抬下巴。
府尹不敢不从,快速派人去办。
但和曼曼还没完,“趁着现在还有空,再请大人,去查查这位晶儿姑娘的身份,将她离开相府后,一同生活过的人,一并带来。”
晶儿听到花旭尧扛不起她时,就已经很慌乱了,再一看连自己的底细都要被人翻找,当即猛磕头。
“大人行行好!放奴婢回去吧,奴婢什么都没说过,花旭尧也什么都没干过,奴婢不告了呜呜……”
她这一哭一闹,陈迁文和百姓都心痛不已,明显是被逼的。
“和姑娘,为何要查验证人的身份,在下觉得此次案件完全没有必要知晓晶儿的身世,甚至怀疑你是有心在以她的家人作为威胁。”
陈迁文语气沉重,透着薄怒。
和曼曼不为所动,“陈状师,这么外行?”
“你说什么?!”陈迁文怒气陡升!
“一个证人能做出让人可信的证词,难道不该事先了解,她是否为一个可信之人吗?!”
和曼曼目光瞬间严厉!
“倘若她是个满口谎话的人,那凭什么要让大家相信她现在说的话是真的,她说出的,是能够影响别人一生的话,难道我慎重一些,也有错吗?”
陈迁文哑然。
“而且,大辛的公堂未免太不够严谨了。”
府尹皮肉一紧,头顶的官帽摇摇欲坠。
“这里,是只该**度的地方,同情和眼泪,麻烦众位都收起来!”
“就算是杀人犯,都同样拥有眼睛,想哭就能哭,也同样和大家拥有一张嘴,想如何狡辩就能如何狡辩。”
“他们也可以一边将刀子捅进你们任何人的肚子,一边哭喊着,我是无辜的,我没有杀人!”
“所以,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会同情他,可怜他吗?!”
一字字绵软的声音,却像颗颗炮弹般砸进所有人的心底。
一时间,公堂内外,无人不被震撼得瞠目结舌。
小可两个拳头握得紧紧。
好厉害!
陈迁文在惊愕一息后,迅速回神。
“你这才是真正的狡辩,晶儿并不是杀人犯,无端将罪名扣在她头上,和姑娘好手段。”
和曼曼漠然一笑。
“陈状师说什么呢,我只是在告诉大家,保持理智,何曾说晶儿犯了什么罪名。”
“晶儿上来先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随后又突然告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