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珏此番是要寻能替大昭降伏异兽的奇人,故而在不知对方深浅前,玄珏多都是客客气气的。
唯独对顾成歌,一见面他就板着张脸,像是别人从他国库里偷了银子一样。
没招,谁让他和谁认识不好,偏和楚衿是故交呢?
这男人的醋意涌上来,有时候比女人还要恐怖万倍不止。
且看玄珏紧咬着的后槽牙让他本不发达的咬肌都在脸上突成了两个圆枣,就知道他有多想把顾成歌给生吞活剥了。
“你有何本事敢揭朕的皇榜?”玄珏语气默然,还带着几分小傲娇。
顾成歌看他神情狰狞,不自觉咽了口口水,“草民就是想试试看那异兽好不好制服,毕竟才下山最近穷了,得混口饭吃不是?”
“胡闹!”玄珏不等他话说完便重重拍案,那声音绕梁不散,听得楚衿都不进‘嘶’了一声替着他疼。
玄珏能不疼吗?他那手也是肉做的,疼得他脚指头扣地
但他仍保持着帝王的威仪,喝道:“大昭百姓的性命是你试试玩的事儿吗?你师从何处,学得是什么奇门术法?”
顾成歌眨了眨湛蓝的眼眸,回话道:“草民师从紫川真人,学的是降龙之术。”
天子为龙,这顾成歌说他自己学的是降龙之术,那可不就是降的玄珏?
刘奇听了他这话脸都绿了,偷瞄一眼玄珏见他脸色铁青,于是旋即道:“大胆刁民!我瞅你就是故意的!来人呐,将他拖下去杖责五十丢出宫去!”
“唉唉唉~~~公公别呀!”顾成歌摆手道:“草民说得降龙不是天子的那个‘龙’,是真的龙!”
刘奇冲他啐了一口,道:“胡说!这世上哪儿来的龙?”
“有的有的。”顾成歌嬉笑着将腰间别着的一条暗金色的腰带松了下来,拿在手中甩了甩,向玄珏道:“皇上您瞧,这便是龙筋。”
玄珏的目光在接触到那根顾成歌所谓的‘龙筋’后瞳孔霎时剧烈收缩,一股强烈的反胃感忽而袭来,迫得他干呕连连。
楚衿替他轻扫着后背,“皇上这是怎么了?可是方才用膳的时候吃坏了东西?”
玄珏缓了须臾压住了那股子恶心,摇头道:“无事,就是瞧他手中拿着那东西恶心。”
楚衿冲顾成歌使了个眼色,肃声道:“顾方士,这世上哪来的龙,莫要再胡言乱语。”
“有的,楚衿妹子你信我,真的有。”顾成歌将‘龙筋’再度缠到自己的腰间,向二人娓娓道来,“龙分两族,一族是由水蛇修炼而成。水蛇修炼三百年为水虺,水虺再五百年飞升为蛟龙,蛟龙再千年渡劫成龙,龙修千年为应龙。而另一族则是真龙,自出生便是龙,是不需要渡劫修炼的。我们这些捕龙人,至多也只能捕由水蛇修炼而成的蛟龙,再往后就没那个能力了。而真龙算是神明,捕不得,会遭天谴的。”
他说得头头是道,可玄珏听后却长叹了一口气。
他向刘奇招了招手将他唤到了身前,冷不丁一巴掌拍打在刘奇的后脑勺上。
“哎呦,皇上何故打奴才呀”刘奇一脸委屈,捂着后脑勺咧着嘴。
“你自己瞅瞅你往宫里带的都是些什么疯子?”玄珏指着顾成歌,气得手指都发了颤,“朕念着他和皇后有些交情,便不要他的命。朕不管他师从何处,跟得是什么狗屁师父,总之你自己请来的人,自己打发了去!”
顾成歌听了这话,一向嬉皮笑脸的神色忽而凝重起来。
他目光透着几分果敢的坚毅看着玄珏,与他的眸光正正对上也不闪避,“皇上可说草民一无是处,但却不可侮辱草民师尊。草民师尊年前仙逝,他老人家待草民极好,即便您是皇上,草民也听不得您口中说出有损他老人家清誉的话来。”
玄珏自觉自己方才说话是过头了些,全因他心里仍介怀着顾成歌昔日和楚衿的亲近。
见楚衿并不替顾成歌说话,冷静后的玄珏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失了男子气度,何况他还是个君王?这般失态,传出去不是要让百姓笑话?
顾成歌和楚衿又没什么,即便有那也是年幼的事儿了。
他还吃哪儿门子醋呀?
“那个,朕不是那意思。”玄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浅,很快又道:“朕收回方才对你师尊不敬的言辞。可你口中所说之事实在太过玄幻,要朕如何能信?”
顾成歌一言不发,只是幽蓝的眸子渐渐生出了肉眼看见的光。
下一刻,他挥手过顶,不过在空中虚晃了一圈,便有惊雷落,正正劈在了他额顶的金銮殿顶之上,将殿顶生生劈出了一个大洞来
楚衿和刘奇看得瞠目结舌,玄珏也是
只不过他二人实在感慨顾成歌实乃神人不露相,而玄珏则在心里默默念叨:亲娘咧这殿顶可都是真金造的,修起来又要花多少银子呀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他劈哪儿不成,非得劈这金顶个什么?不成就是让他去降服了异兽,这维修金顶的银子也得从给他的赏银里头给扣出来才是!
正当玄珏愁眉苦脸盘算着账目的时候,却倏然被楚衿的鼓掌声给拉扯回了现实。
“顾方士好生厉害。”楚衿啧啧称奇,夸口道:“闻听得道高人可呼风唤雨引雷,原以为是讹传,不曾想却真有其事?”
刘奇亦附和道:“是了!顾方士若是上了沙场,这通天的本领,岂不是以一敌万都不在话下?”
顾成歌被他二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后脑勺憨笑道:“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