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玄珏,唯一知道楚衿受伤的便是那行刺玄珏的男子。
正此时,押着男子的侍卫报道:“皇上神威!一拳将贼人给锤死了”
众人循声望去,也不知玄珏这一拳是如何打下去的,男子的鼻梁骨折断,由鼻腔刺入了脑中,一命呜呼,死状凄惨。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真是自己眼花了??
楚衿轻轻捧起玄珏的手掌,见他的手掌被匕首划开了一道不浅的口子,此刻还有血向外涌。
她问玲珑要了一方干净的帕子,细心替玄珏将伤口包扎起来,“皇上自己受伤了,还惦记着臣妾身子。臣妾不过是方才扑倒的时候手腕蹭破了些许的皮,哪儿就这般娇贵了?”
玄珏并未答楚衿的话,他用力将楚衿抱在自己怀中,如获至宝般泣不成声,“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朕了”
他哭得身子都在颤抖,楚衿都被他给整懵了。只得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柔声劝慰道:“好啦好啦,我没事,你也没事,再别哭了,让人看了笑话。”
这皇帝,怎么跟个要吃奶的娃儿一样啊?
楚衿无奈笑笑,自己的夫君还能咋办?哄着呗
由浅星村回周城的路上,玄珏在马车里哭了一路。
他死死攥着楚衿的手,一刻也不肯松开。
也不只是哭,哭一哭,笑一笑,像是患了失心疯,将楚衿吓得不轻。
玄珏并未去深究自己到底是不是眼花了,总之如今楚衿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坐着,会用那一副她常有的嫌弃目光看着自己,玄珏便觉得心安。
“衿儿,朕那时让你走,你为何要扑过来替朕挡那一刀?”玄珏抹去了一把辛酸泪,神色肃穆向楚衿问到。
“哪来的为什么?”楚衿莞尔,“那我问你,若是我落得那样的境地,你会奋不顾身来救我吗?”
“定然会!”玄珏站定接地铁道。
“那不就是了。为何只许你护着我,不许我护着你?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就是不能!”玄珏拔高了声调,用一众近乎于命令的口吻说道:“往后若再有此等闲事,朕不许你犯险!朕让你走你便走,听到没?”
楚衿一愣,眼瞳向上一翻白了玄珏一眼,“你在凶我?”
玄珏一秒破功,凑到楚衿的身旁奶声奶气道:“那当朕求求你嘛,好不好”
“不好。”楚衿将玄珏往一旁推了推,定声道:“这话若是你几年前跟我说,我可能想都不想就应下了。因为那时候我不喜欢你,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可如今你让我不管不问你的死活,我做不到。”
楚衿神色愈发严峻,“慕容玄珏你听好了,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都不能伤着你。还有,我对你的喜欢不亚于你对我的喜欢,你不希望我出事,我也不希望你出事。你要想让我不如今日这般扑出去护着你,只有一个法子。就是确保此生都不要再出现今日这般凶险的情况。你听明白了吗?”
这番话哪里像是一个皇后敢对皇上说的话?
可玄珏听了这话,别提心里有多暖和了。
这算是楚衿第一次这般正式的和他说这些吧?感动之余,他仍不忘见缝插针,道:“额衿儿这是在跟朕表白呢?”
楚衿冷笑,“做人最重要的是要脸面,希望皇上您当个人吧。”
回了周城,玄玢一早就吩咐先遣部队回来,命太医在正殿里候着。
见玄珏手负了伤,太医忙不迭帮他上着药,玄珏却道:“太医,先去瞧瞧皇后。”
“瞧我什么?我好着呢,你安心把你的手先包好吧,要是发炎溃烂了可有你难受的时候。”
如此,玄珏只好先依着楚衿的话让太医给自己清洗了伤口,上了药,重新做了包扎。
只等一切周全后,才吩咐太医快去给楚衿瞧瞧,“便是扑过来摔的那一跤也是不轻,让太医瞧过了,朕才能安心。”
楚衿不耐烦地伸出手腕来,“看吧看吧,看个够好了。”
太医往楚衿的手腕上搭了一块蚕丝布,而后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
良久,喜上眉梢,乐得眼尾都出了褶子,“这老臣恭喜皇上,皇后娘娘!”他起身向玄珏一拜,笑道:“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喜脉呐!”
玄珏又惊又喜,“可可可可可当真?”
太医连连颔首,“错不了,错不了!皇后娘娘确是有了两月的身孕了!”
话落,玲珑领着满殿伺候的奴婢、家丁跪在地上,笑着齐声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喜得贵子。”
玄珏护着楚衿,欢喜到有几分手足无措,“衿儿,真好,真好!咱们又有孩子了!”
好?
好你妹
满殿人都笑得欢愉,唯独楚衿心里苦成了一锅新熬出来的苦瓜粥。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一想到怀栾宇怀了整整十六个月,这一胎还不知道会不会刷新纪录,她就后背汗毛直立。
可大伙儿都在贺她新喜,她总不能板着个面孔不识趣吧?
于是只得勉强笑笑,越笑心里的邪火越旺。
偏此时,正有人撞到了枪口上。
有侍卫入内禀报,说那活着的女刺客什么也不肯交代,来问玄珏应当如何处置。
玄珏下旨将她斩首示众,头颅挂在周城门楼上三日,让周城的百姓都瞧瞧动错主意的下场。
楚衿却道:“皇上这惩罚未免太轻了些。他们伤着了您,手上那么深的口子还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