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也想不通玄珏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幅不可理喻的模样,在听了楚衿的分析后,她亦觉得这事儿八成就是在帝苑城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可她也不解,既然楚衿明明有所怀疑,为何不隐忍下来,将此事从长计议。毕竟从前在楚家的磨练造就了楚衿如镰草坚韧的性格,她从不是个冲动之人。
明眼人都知道,此时此刻留在宫外,总比待在冷宫里要好得多。
入了冷宫,所有的事儿都变得极为被动,甚至于连寻张妃一同商议这事儿都不能,岂非自己断了后路?
犹豫良久,玲珑还是将心头的疑惑问出了口。
楚衿似一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徐徐道:“若真正的玄珏被他给掳了,他不知为何生了张与玄珏一样的皮囊。那么他如今登上帝位,得了他该得的一切,为何半刻也不隐忍,反倒急于和我发作?要知道,玄珏如何待我,前朝、后宫乃至民间百姓都有目共睹,他乍然态度转换必然会惹人怀疑他的身份。所以他需得制造事端,让众人都以为错漏在我,而他是无奈之下才做出这样不符合逻辑的事儿。”
“那日凤鸾宫的刺客,寻遍合宫也寻不见人。能将一个大活人藏在帝苑城里,只有两个法子。要么是被人灭了口不知道埋在了哪个犄角旮旯处,要么就是这人得了旁人庇护,有心不让人找到他。”
楚衿微眯双眼,语气渐渐沉了下来,“那日若是江流哥哥没有赶来,我必会被那贼人所玷污。那么赶来凤鸾宫的玄珏,见到的就是我和那贼人的交合场景。我便如脏水泼上了身,再无法洗白。你细想想,何人是疯了,会犯着掉脑袋的风险跑来玷污我?这事儿不合逻辑。”
听了楚衿的分析,玲珑愈发害怕,“小姐的意思,那人本就是如今的假皇上安排的?为得就是那么当日元宵夜宴,和江流哥哥喝的烂醉的那个人,就已经不是皇上了?”
“不止如此。”楚衿定声道:“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夺了皇位按说目的已经达成了,何苦要来招惹我,要上演这么一出好戏?他处心积虑做出这样的事儿,只能说明他定还有幕后指使之人。幕后之人定是要操控这个假玄珏做出什么旁的更加骇人听闻的事儿出来,而他知道那件事儿我一定会阻碍,所以便先料理了我。”
楚衿叹出一口凉气,摇头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不顺着假玄珏的意思当了废后入了冷宫,那么来日,只怕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小姐可有怀疑之人?”
自然是有的。
只是在坐实自己的猜测之前,楚衿还需得寻顾成歌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如今安稳坐在朝阳宫里头的人,究竟是不是玄珏。
她正暗自思忖这着,房间内却传来了一男子的惊呼。
“什么人!?”玲珑冲房内喊道,手上动作极快地摸出了自己贴身携带的匕首。
倒是楚衿不见慌乱,反倒笑着冲房内喊道:“你仔细脚底下,要是踩着了那些碎片,神仙也救不了你。”
不多时,才见顾成歌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冲了出来。
他蹙着眉头,一见楚衿和玲珑就抱怨起来,“干什么?你当自己是睡在墓道里吗,造了那么些陷阱”
玲珑看一看顾成歌,又看一看紧闭的宫门,惊讶道:“江流哥哥??这门锁着,外有还有侍卫把守,你是怎么进来的”
楚衿则笑道:“谁让你不安分?这偌大的冷宫你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径直入了我的居室?”
顾成歌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脑勺,没有接楚衿的话,而是将目光探向玲珑回答道:“那破门要是能拦住我,我还配当大昭的国师吗。”
他还是那样,挂着一脸痞态的笑,仿佛这尘世间的哀事都自动将他屏蔽掉,永远缠不到他身上。
“怎么样?”他开口问道:“这两日我称病没去上朝,躲在家中日日寻了好友开赌。若不是张妃派人来给我传了口信,我连你被他给废了都不知道。”
“你为何不去上朝?”楚衿问。
顾成歌无奈一笑,“你是他心尖上的人他都把你给废了,何况我这个半路杀的出来被他视为情敌之人?与其上朝受尽冷言冷语,听他说些不着五六的话,还不如躲得远远儿的,落得个自在。”
他抬眉看一眼玲珑,又冲着房间一扬下巴,道:“去收拾收拾东西,我带你们走。”
“走?”楚衿问:“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带你从这鬼地方离开啊。出了宫,哪里不能活?你要是惦记你儿子,我也能一并帮你带出宫。那个男人那样对你,一丝一毫的信任都没有。是我看错了他,也代表楚衿妹子你眼瞎的毛病一点儿都没好。”顾成歌拍拍胸脯,朗声笑道:“他不仁待你,你何苦念着他?跟我走,起码不会少你一口饭吃。”
楚衿见他认真模样不觉发笑,“这是我家,你要我去哪儿?”
“你家?”顾成歌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捧腹大笑连连,少顷才稳住了笑意定声问道:“放在民间,丈夫将妻子都休了,你还念着这是你的家?你傻了吗?”
“我若说那人不是玄珏,你信我吗?”
顾成歌一愣,神情肃然几分,低声道:“什么意思?”
楚衿将方才说与玲珑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说给了顾成歌听,阐述完这些,于顾成歌思量之际又道:“所以我想让你帮我这个忙。我必先得知道外头那人究竟是不是玄